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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无露。天地满是寂寞,她举手一拭面上的泪痕,暗中低语:“梅吟雪……梅吟雪,你为什么变得如此痴了,你年华已去,满身罪孽,怎么能配得上他,他的病已好,又有个多情的少女陪在身旁,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她凄然地一叹,缓缓站了起来,“走吧,要走就走在此刻,再迟你就走不动了。”
她黯然推开了向东的窗户,轻轻道:“我走了,你不要怪我,我这是为了你好,其实……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永远陪着你……”语声未了,泪珠终于又自沾湿了她方自擦于的面颊。
穹苍阴冥,南宫平仰天低叹道:“吟雪,曼青,不要怪我,我走是为了你们的幸福,我家中已遇恶变,前途未卜吉凶,怎忍拖累了你们。”深深吸了口气,一掠出窗。
黑暗中突地传来一阵哀怨的歌声:“……他三人含泪各分西东,只唯愿往事都能成梦,是梦是真?是真是梦?到后来谁也分不清楚,问苍天‘情’是何物,却叫人都为情苦……”
一个缕衣盲眼的老人,手拉胡琴,自阴暗的墙角下走过,一个苍白而憔悴的女孩子轻轻牵住他的衣角,这老人莫非也有过凄恻的往事?否则他怎能唱出如此动人的哀歌。
南宫平俏然落在他们身后,呆呆地望着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心中只反复咀嚼着那两句哀歌:“情是何物,却叫人都为情苦……”
顿时间他只觉悲从中来,不能自己,长叹一声,迅速地奔人黑暗中,远处一点晨光方露。
夜色如墨,急凤骤雨,一座高达三丈的门户,耸立在漆黑的夜色中,石门上满雕着微笑着的仙人与狰狞的恶兽,石门后是一条漫长而弯曲的道路,夹道的两行林木,在狂风中旋舞。
茁壮的树木桠枝,低垂在泥泞的道路上,庇护着树下的羊齿草,风铃草,有如壮汉强壮的臂膀。一条人影,飞快地掠入石门,踏上泥泞的道路。
一声雷震、一道闪电后,这人影微一顿足,前面夜色沉沉,看不到一丝亮光,他满身水湿,衣衫狼狈,白蓬乱的头发上流落的,亦不知是汗珠抑或是雨水,此刻他双眉深深一皱,目光在闪电下四下一扫……如此狼狈的少年,竟仍有如此明亮的目光。
凄厉的风声中,只听他暗中喃哺自语:“南宫平,南宫平,你终于回到家了……”
语声在欣慰之中充满凄凉,想见他在这一路之上经历了多少艰难困苦。自北至南,一路上所有“南宫世家”的店铺,竟被一起变卖,使得这自生以来,一直受惯奉承的富贵少年,尝遍了世间所有的冷眼与轻蔑,他外面的长衫,也已换做了充饥的食物。
面对狂风,他挺起了胸膛,伸手一掠面上的水珠,再次往前奔去,又是一声雷震,雨旁的暗林中,突地响起一声厉叱:“停步。”
眩目的闪电中,两条人影交剪而出,南宫平身形骤顿,只见两条黑衣疾服的蒙面大汉,一人手持长剑,一人手持双笔。
拦住道路,右面一人厉声道:“朋友竟敢夜闯‘南官山庄’,莫非不要命了?”
左面一人大喝一声,道:“你既敢闯了进来,还打算再出去么?”剑光一闪,直刺南官平咽喉,招式狠辣急快,一招便要夺人性命。
南宫平呆了一呆,身形急闪,沉声叱道:“两位住手!难道不认得在下是谁么……”
右面一人双笔交错,闪起两点寒芒,疾点南宫平左胁两大要穴,历喝道:“无论是谁,在这三十日里,也不能擅入此间一步。”
南宫平左掌斜挥,后退三步,再次沉声道:“两位住手,在下便是南宫平。”
持剑大汉身形一顿,突地纵声狂笑起来,道:“南宫平,南宫平,你已是第四个假冒南宫平妄图混人此地的人了。”话声未了,剑光再展,霎眼间又自攻出三招。
南宫平怒道:“两位如不相信,南宫平只得闯上一闯了。”
左手一领对方眼神,右掌抢入剑光,“呼”地一掌,击向对方肩上,这一掌招式虽凌厉,但仍无伤人之意,只是攻向对方不致命之处。
持笔大汉厉声道:“此刻这‘南官山庄’,已被十六位武林高手护住,你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难攻人此庄一步!”
此人语声沉重,招式激厉,每发一招,必是南宫平必先自救之处,那持剑大汉的招式却是飞扬灵挺,剑光闪闪,点水难入。
南宫平心中满是疑团,恨不能早些见着自己的爹爹,此刻偏又被这两人阻扰,他赤手空拳应付这三件兵刃,一时之间,竟然脱身不开。
风声呼啸,泥水飞激,石门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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