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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时,它长吁了口气,让人心头一揪。
普拉巴克站在我后面,隔着一点距离。我转身想问他问题,却发现他在哭,脸孔因伤心啜泣而扭曲。我还未开口,他便走过我身旁,避开守卫伸手拦阻,朝熊走去。他对着卡诺张开双臂,贴上去,把脸靠在卡诺胸前,轻抚它粗浓的毛发,嘴里温柔地呢喃。我与一楼守卫互换了眼神。那人扬起眉毛,使劲摇头,显然惊愕不已。
“你知道吗,我是第一个那样做的。”我不知不觉用马拉地语说起话来,“几星期前,我先抱了那只熊。”
守卫撅起嘴,露出同情又不屑的讥笑神情。
“你当然抱了,”他挖苦道,“你绝对抱了。”
“普拉巴克!”我大叫,“我们可以办正事了吗?”
他抽身离开大熊,朝我走来,边走边用手背拭泪。他伤心成那个样子,我不由得伸手揽住、安慰他。
“希望你不会介意,林,”他提醒道,“我身上的熊味很重。”
“没事,”我轻声回答,“没事。我们来看看能做什么。”
与守卫和其他警卫又谈了十分钟,我们死心了,不管是驯熊师还是他们的熊,我们都无法保出来。我们束手无策,只好回到牢房门边,告诉驯熊师帮不上忙。他们突然又跟普拉巴克激动地交谈起来。
“他们知道我们帮不上忙,”几分钟后普拉巴克解释给我听,“他们希望的是能和卡诺一起关在那间拘留室里。他们担心卡诺会孤单,从幼熊起它就没有单独睡过,一个晚上都没有,所以他们非常担心。他们说卡诺会很害怕,会睡不好,会做许多噩梦。因为孤单,会哭。而且关在牢里,它会觉得丢脸,因为它,那只熊,平常是个很守规矩的公民。他们只想下去那间拘留室和卡诺在一块,好好陪着它。”
普拉巴克解释完时,一名驯熊师盯着我眼睛。那人眼神烦乱,脸上布满忧虑的皱纹。苦楚使他的嘴唇往后缩,缩成像某种纠结成团的东西。他一再重复一句短语,希望藉由那一再重复的话和他的激动让我了解。普拉巴克突然又哭起来,抓着金属栅门,像小孩般啜泣。
“他说什么,普拉布?”
“他说养了熊就得爱它,林。”普拉巴克翻译给我听,“差不多是那意思,养了熊就得爱它。” 。。
项塔兰 第十五章(7)
我们向两名守卫和其他警卫交涉,提出一个让他们可以通融而不致违反规定的要求,立即得到热切的回应。普拉巴克比手划脚跟他们讲价,抗议和恳求同样有力。最后谈定价钱两百卢布,约合十二美元。留着浓髭的那名守卫打开钢栅门,让两名驯熊师出来,我同时递上一叠钞票。我们这奇怪的一行人,抱着奇怪的目的,鱼贯走下钢梯,一楼守卫打开关着卡诺的牢门。摊坐的大熊一听到主人的声音,立即起身,随即被铁链拉扯,四肢往前着地。熊左右摆头,高兴得跳起舞来,手掌猛抓地板。驯熊师奔上前迎接,卡诺把它的嘴塞进他们的腋窝底下,用它的口鼻在他们的雷鬼头里磨蹭,呼噜呼噜地闻他们的气味。两名驯熊师温柔地抚摸它,努力想减轻它粗链缠身的紧张。在深情的相拥中,我们离开了他们。当囚室钢门重重关上,把卡诺和他主人关在一块儿,那关门声穿过空荡荡的阅兵场,从地面传出回音。普拉巴克和我走出警局院子时,我以为那声音是发自我颤抖的背脊。
“你今晚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林巴巴。”普拉巴克感情充沛地说,“养了熊就得爱它,那两个驯熊师这么说,而你让他们如愿以偿。你真是做了件天大天大的好事。”
我们来到警局外的科拉巴科兹威路,叫醒路边一名睡得正沉的出租车司机。常开出租车的普拉巴克和我坐后座,享受佯装游客坐出租车的难得机会。出租车驶离人行道旁时,我转头看见他正盯着我瞧。我别过头去。一会儿后,我转头,发现他仍然盯着我。我对他皱眉,他摇摇头,投来他那拥抱全世界的微笑,并且把手放在心口。
“干嘛?”我没好气地问,但他的微笑让我无法抗拒,而且他知道这点。我心里已经在跟着他笑。
“养了……”他以圣礼的庄严语调说。
“又来了,普拉布。”
“……熊就得爱它。”他把话说完,轻拍自己的胸膛,猛摇头。
“喔,饶了我吧。”我抱怨道,再度别过头去,望着初醒的街道上,游民在睡梦中挪动身子或醒来伸展四肢。
我和普拉巴克在贫民窟入口分手,他去库马尔的茶铺吃个大清早早餐。他很兴奋,和卡诺熊的这段奇遇,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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