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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
顶着周围小伙伴们异样的目光,任是两辈子加起来将近四十的徐秀也有些抵挡不住,咳嗽了一下只好把头埋进面前的《大学》一书中,看来先前那位疯魔的前身给小伙伴们留下的印象很深。
一个男生凑的很近用一张犹如死了亲人一样的扑克脸和他道:“阿秀,侬好了吗?”
徐秀见他神情不由一震!这真是关心自己,太严肃了。
仔细想想,这人貌似是大伯家的小儿子,徐辉,之前关系也挺好,便回答了他。可能来到古代初来乍到,觉得要尽快融入这个时代,也可能是骨子里那些腐朽酸溜溜的传统思维被点燃。
徐秀条件反射文绉绉的道:“有劳兄长挂念,小弟安好。”
徐辉的嘴角可能不太灵活,一扯之下的表情很是微妙,眼神像是看到了怪物。
徐秀也觉得不妥当,小脸儿不由一红,用方言土语再说了一遍:“阿弟已经好了,谢谢兄长关心。”
“嗯。”
徐辉年长他三岁,见他真的没问题也不去再做多问,安安静静的坐下来默背章节,等候着先生的到来。
族学的先生是从华亭县城请来的,听说是个老秀才,从成化年一直考了三十几年的乡试,都不曾中举,已经年过五旬,徐秀不由心中思忖:这里的教学环境,师资力量,都不是很好。自己所欠缺的是什么?背书吗,不怕,前世就已经背过,这一世这孩子的记忆也很好,那就是时文,指望这么一个考几十年都中不了举的秀才吗?只怕有点悬。
当然,徐秀也知道自己极端了,少了实事求是和客观看待的态度,科举本生就有极大的不确定性,江南又文昌极盛,每一次南直隶开考最少也有大几千人应试,录取率自是极低的。
先看着办吧。
没过多久,身着青色澜衫头顶方字巾的先生踱着步走了进来。
徐秀偷偷一打量他,见其下颚一缕黪色胡须,精瘦,有点文气的样子,看上去还是很靠谱。
先生来到讲桌打量了一下众人,孩子们也不多,十余位,看到徐秀时微微停顿了一下,徐秀则微微一鞠躬向先生问好,此礼也。
老秀才的头一句话就是,“向先师行礼。”带着所有小朋友对孔圣人的画像行礼,随后老先生清了清嗓子道:“今日讲解《大学》你们一人背诵一段章节,徐辉,你从《康诰》曰开始背。”
徐辉从小马扎上站起,看着先生一板一眼的背来:“《康诰》曰:“克明德。”《太甲》曰:“顾諟天之明命。”《帝典》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先生不喊停,徐辉继续背,一连背了三章都没有出错。
老先生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停下,而后叫起了其他孩子,有的愁眉苦脸,有的自信满满,也有的则心不在焉,老先生看起来文气,打起手心来也是不心软,啪啪啪三戒尺打的背不出的小朋友只能噙着眼泪,低声讨饶。
点到徐秀,老先生道:“即来学堂,想必身体已经完好,念尔初愈,你就背第一章节吧。”
徐秀站起身来,第一章节就是有名的大学之道在明明德:“谢先生。……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未之有也。”
“坐下。”
老秀才道:“大学乃大人之学。是大人修已治人的大道理……”
在所有人都被先生点名考校之后,老先生根据朱子集注讲解了起来,徐秀听了一会儿便有些瞌睡,老先生讲学还是很严谨的,说的内容和朱子集注上一个字都没有出入……
这样的照本宣读,实在令人乏味,但见着周围小朋友们都一本正经,或者是强迫自己一本正经听讲的模样,徐秀也不得不打起精神,看着手上的大学一文,竖排从右到左,没有标点,徐秀还是能够习惯的,图书馆内的很多古籍绝大多数是连点校本都没有。
时至晌午,老先生喝了口茶水道:“今日就到这里,尔等回家去好好用功吧。”随即慢悠悠的背拢的双手走出学堂。
所有小朋友站起来鞠躬道:“恭送先生。”
目送老秀才离开后,安静的学堂又一次恢复了叽叽喳喳,徐秀眼睛一闭,强忍着不适,图书馆是他家,那边常年都是安安静静的,很是不习惯。
连忙收起了书本文具就要走,徐辉小手一伸一把拉住他:“秀弟,既然好了,跟我去见见我爹。”
徐秀也想到既然身体好了,不去见过长辈也是失礼的,连忙道:“应该的。”
走出学堂漫步在村子里,这边乡土气息浓厚,两小儿拉着手就这么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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