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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没有那样多。何况破财买自由,我很是乐意。只是奇怪,他们没有再提起你。”
我吐一口气,“是,钱赚不完的,你高兴就好。至于我?你都能全身而退,我自然沾你的福气。他们没必要为难一个配角,我没那么重要。”
有些事就是这样,雷声大雨点小,来势汹汹草草收场。只要钳得住法门。
暗暗替恩娜悲哀,羊肠小道不好走。自家人绊倒自家人,她妨碍武定年,只怕前景堪危。
可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恍惚间,文博又说:“雨过天晴,晚上我就来接你。”
“文博,后天,后天你来我家。”我捏一捏眉心,低声唤他。
总得让文博也缓两天,之后的日子只怕也未必轻松。
“不行,赛拉,你没有理由再不回家。”他断然拒绝。
我无力,轻轻说好。
我不是一个信命的人,只是奇怪为何我和文博之间,每走一步总有妖魔鬼怪出来阻在前头,像入了车轮阵,怎么会想走出来也这样难。
从我吃瘪离开奥安再入韵风遇上苏某人,从苏某人同我拉锯到惨遭恩娜陷害,到现在……
我从未想过尚存可能会全身而退。
胡敏之,她好厉害,才到下午,竟然抢先登门。
才摸了别人的家底,自己的也被人看破。
我的隐私一样低廉到连门牌号码也被人攥到手里。
一报还一报,现世报。
我妈让她在客厅里等一会,进来虚声问我,“那是谁?元宵都已过了半个月,还跟我说伯母新年好。”
我闷笑一声,胡敏之也会有紧张的时候。
迎出去,她站起来,脸色恍惚,有些阴晴不定。
“有什么话下去说罢。”我穿上外套,捉过钥匙,对她说,“正好我也想散步。”
她说好,也自沙发上取过手袋。
到了社区的小公园里,我们两个择了张长椅上坐下。
谁也没有开腔说第一句话,仿佛同时在等对方。
刚到放学的时间,公园里全是小孩熙攘吵闹的声音。
不远处木马上的小女孩因为身量太小,动不动就滑下来,又扭着小屁股爬上去,再滑下来。
重重复复看她不懈坚持十几遍。
我和敏之俱忍不住,一下齐齐笑开了。
又对视一眼,纷纷敛容。
“说罢,找我什么事。”我想一想,先开口。
“尘埃落定,文博终于可以离开奥安。”她说。
“谢谢你们两兄妹帮他谋划出力,当然,说这种话你又觉得我多余。”我低头看到她戴了一对深紫色的丝绸手套,光洁鲜亮的质地,像紫玉葡萄。
我以为都市女性已没有人会戴这种手套。
事实上我见过敏之数面,除开润之结婚那日,这是我第二次见她穿正装。
我是诚心感谢她和润之的卖力奔走。
“应该的,文博在我心里是半个哥哥。”她没有看我,风有一点凉,吹着她的鬓发扬起来,又垂垂落下去,“不过,庄臣还是会邀请他。何况违约金压下来,他需要一份更优渥的工作。”
“是啊,我明白,你总有你的办法。怎么说也是原先庄臣的半个老板娘,庄逸臣,你先生,庄臣的创始人。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点了庄臣的官网才知道。”我戴上外套上的灰色连帽,帽子上有两只里衬粉色绒布的兔耳朵。
看来我也不是时髦都市女性。
可笑,两个跟社会有点脱节的女人在这里讨论一个男人的职业前途。
恩娜也说过,这是我迟早要面对的问题。
可是,如果我可以选,并非箭在弦上,再拖几天可好?
“逸臣早就把庄臣的股份卖了,我也不喜欢香港。反正也不回去了,留着那点股权传代么?一点也必要也没有。”不知怎的,见惯了总带着三分骄奢的胡敏之,头一次见她从容谈吐的样子,我很不习惯。
“你自己不喜欢的地方,还逼着两位朋友去。”我握一握几分酸胀的膝盖,轻笑。
“到了今天,我不得不承认,文博对你真的很好。”她叹口气,唇角有一丝凉笑,“可是赛拉,你告诉我,失去文博,冬冬以后要怎么办?”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拿这种问题来克难我?”我说,“你应该问晁文博,这是个我永远不能代替他回答的问题。”
她自知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