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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个奴才现在人呢?!她、她……他主子受人所制,这奴才死了?!“
小林子本就怕他,对着这样咆哮如雷的皇帝,更是冷汗如雨,跪地不敢多说一个字。
柳欢宴早就暗暗心惊,皇帝全副注意力都在云罗和楚岫,但是他最关心的人绝不是这两个人。
最关心的是穆澈,明知道这出场做得太险,然而这几天他都被皇帝死死的拖住,皇帝对他的疑心,已经到了无以复加之地步,两人之间的假和真对,勾心斗角,这几天一直都持续不断,他甚至无法将危 3ǔωω。cōm险的讯息完整的传递给穆澈。但是只要有楚岫在,他有把握,穆澈不会遭到任何危 3ǔωω。cōm险。
可是,为了唱足这场戏,这次连楚岫也在他的算计之中,有很多事情,是无法明明白白告诉楚岫的。
他最怕的是,楚岫对云罗的信任终于超过了自己,以至于他盘算好的每一个关节,出了些微偏差。
而这些微偏差,足以致人死命。
他急忙忙打量着这山谷间被月光照得雪白的方寸之心,一颗心,越来越沉。
不见定王。
也不见秋林。
是秋林带走了穆澈?
还是穆澈已然遭遇不幸?!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是不是看错了,云罗没有杀三千兵士,西谷兵戈之声,是故意引诱定王意志崩溃的心理战,定王临死的时候,会发生一些幻听。云罗手中的力量,并不多,至少,除了一个半是半不是的秋林以外,其他没有在前线的。
穆澈并不只是爱国,他有他的野心,想借这场战役翻身的。
108 自古情难足
草木在脚下飞掠而逝,怀中的人儿却越发无力,终于抓着他的手也废然松开,直直地垂了下去。
“云罗?云罗!”
楚岫紧张地唤着,那人只阖目无声,雪白一张脸上渐渐透出一重青影。
他既是难过,又稍稍宽怀。
楚岫不懂医术,更不懂得中毒解毒之道,然而,幸运的是,这种毒,它的发作迹象乃至脉象动静,是他千真万确所确知。
这是柳欢宴最近用过的一种毒药,楚岫也帮他下过这种毒。
他也记住了,它如何解法。
云罗所中之毒分明是柳欢宴所下,而他千百种毒药都摒弃不用,单单用上这种,分明是早就算到了有这一幕,分明是要借他的手,来解云罗的毒。
想明这一重,更觉黯然。
但比起发现云罗在欺骗、利用他时的伤心,似已麻木,自嘲的笑容里甚至不太觉得悲伤。
柳欢宴、梁云罗,反正是他哪一个,也应对不了。
背后已无追兵,楚岫放缓了脚步,侧耳倾听,听得东面潺潺有流水,便向那边过去。
银刀切开云罗静脉,带着一丝狰狞蓝色的血汩汩流出,随波冲得无影无踪。
云罗已经失去知觉,但随着水花打湿她如冰的面颊,她即使在昏迷之中,也是冷得微微发抖。脸颊上淡淡的青影罩住眉眼,犹如白玉之上浮着的淡淡青瓷,随着水流冲击她的静脉之血,整个人以看得见的速度苍白、孱弱下去。
楚岫升起火堆,无济于事,她还是那么冷,身子微僵,简直就象死了一样。
再这样下去,她的毒解了,人可也生生冻死了。
叹了口气,楚岫终于弯腰,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这一次拥抱的感觉同上次完全不同,第一次是出其不意,是担心她的伤势多一些,可是随后而来的皇帝,他的反映,足以提醒楚岫清晰地记起一些什么。
但他仍然选择抱住她,身体柔软,乃至发间的清香那真切的感受,一霎时令他抛却了所有的顾虑和隐忧,皇宫中他和她躲在一床的情形如此清晰地闪回,他全心全意地,拥抱起、守护着他将近三十年生命中,第一个如此真切和接近女子。
沉迷的瞬间,脑海中悠悠划过一缕模模糊糊的思绪:
师弟,这也在你安排之中么?
只是,那样遥远,那样模糊,这世上的一切,还有什么比得上怀中女子这样接近?
这时候柳欢宴正在头痛。
把“铁面将军”的身份转嫁于楚岫,只是权宜之计,皇帝很快就能够弄清楚,那个武功奇高的白衣人,与“铁面将军”根本是两个人。柳欢宴只是希望藉着这一个有意做下的圈套,使得皇帝怀疑的注意暂时转移,从而使得穆澈有时间从极度危 3ǔωω。cōm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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