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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只莫名的小兽横冲乱撞。
往后的历史不必说,朝廷先派出其他大将攻打东吴,屡战屡败之后薄氏才派出了明远侯,也不知薄氏用了什么法子,想让能让明远侯屈服定然是非常的法子。
蓝小姐眉头轻蹙,面容郁结,“后来家父追赶东吴王至乌江,本已备好船只打算放了他,可东吴王挥刀自刎,临终前托付家父遣散东吴士兵,不降一兵一卒,并托孤世子。家父依言遵守,可怎么也寻不到吴王世子……母亲说,臣女回永安城之前,亲手解了项圈上金燕子赠与吴王世子,愿多年后相见仍可相认。战役平息五年后,臣女依着金燕找到了吴王世子,可惜世子并不相认,还说臣女乃是仇人之女,您当时错手打伤了臣女,后来又逃得无影无踪,如今再相见……”
她慢慢揭了面纱,抬头的瞬间,柔美秋眸配上洁白的面容,樱桃唇秀丽脸庞,不施粉黛已足以倾国倾城,然而这样的脸偏偏纵横几道疤,堪堪毁了倾城之色,让人见之惊讶、错愣。
穆荑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真没想到面纱之上,这样的美目秋波之下,竟是这样的一张脸,实在让人心痛扼腕!
蓝小姐望着沈择青,心殇之色再也无法掩饰,语气甚至微微有些隐忍的变化:“您还记得臣女么?”
48、四十八
穆荑到邶风院收拾行李;挪回将军府,一入将军府角门;管家便来通报:“将军醒了!”
穆荑惊疑瞥了管家一眼;快速走入后院。
庭院花木扶疏,枝头挂了积雪,天空还飘起零星的雪花;恰似萤火虫点点飞舞。穆荑所过之处披风席卷残云;浓墨重彩倒似仙人腾云驾雾昳丽而行。
沈择青站在檐廊下,穆荑从穿堂经过,他未察觉,而是一动不动地望着庭外的风雪;他的侧面轮廓极好;双眸清亮闪着忧郁的光泽,可惜穿着单薄,如此天气仅着了一件锦袍似一棵青松独立风雪,令人心疼。
穆荑走上前唤他:“阿木。”
沈择青回头,嘴角微勾,很淡地一笑。
“为何站在庭院中,而且穿得如此单薄,还是回去吧!”穆荑挽着他的手将把他往屋内带。她伸手触及帘子,可沈择青身量比她高,手势又较她快些,在她刚触碰到门帘时他已经自然而然地掀起了,穆荑只好低头领他进去。
她侍奉他坐到床上,沈择青却拉着她的双手让她坐在身旁,轻轻揽住她的肩,语气轻柔呢喃,“这几日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穆荑靠在他怀里,也只是心间一叹。
前几日蓝小姐来访,沈择青稍后便病了一场,太医来诊治也只是说头痛症发作,如是躺了一日,醒来时他说他什么都记得了。
当年东吴一役,吴王战败,他的母亲把他扔到井里,让他等候明远侯来寻。年幼的他并未清楚战争情况,也是满怀期待地蹲在枯井里守着,一日复一日,然而守了七八天仍是不见有人寻,水干粮绝,他饿得只能从井里爬出觅食,却听闻路人传言母亲口中的蓝叔叔却是杀害他父亲的仇人,明远侯追杀吴王至乌江,逼东吴王自刎。他满心失望、恐惧,再也不敢等候,如此流浪了数年,直至七年前,他行到洛州,被明远侯之女蓝颜玉小姐的暗探寻到了,又把他接回永安城,可惜他恨明远侯入骨,对青梅竹马的蓝小姐亦无好感,便错手伤了她。
他说当时在一个土坡上,坡下有一片很大的荆棘地,他挣脱武卫的看护逃脱,蓝小姐上前拉他,他怒极反手推了她,她倒入坡下的荆棘地中,他也为多看一眼便拼命地跑,没想到竟给蓝小姐留下如此大的祸根,甚至毁容。
而后,他遇山匪袭击,带回山上做一阵子响马,他失忆也便是遭山匪袭击之时,后来他又逃了出来,辗转流浪永安城。他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只知这一生要避开明远侯,因此他见了明远侯府上的车驾均绕道走,直至遇到了穆荑,归入穆家军,又来又追随王大将军,立了功名终于可以摆脱乞丐及响马身份,再也不忌惮明远侯的权势,他才不再躲闪。而在当时,他也不清楚他为何要躲避明远侯的,只是脑海中有如此臆念而已。
按蓝小姐的说法,明远侯只见过年幼的沈择青,因此,沈择青入朝之后他也从未怀疑沈择青的身份,只有蓝小姐因七年前见过他,才晓得长大后的吴王世子是什么样子。
如今忆起,沈择青深深懊恼。“当时年少气盛,只顾忌自己的仇恨,却未多想蓝小姐的安危,以至错手打伤了她,如今酿成大错,不知如何弥补!”醒来后沈择青如是心痛惋惜。
穆荑只得劝慰他多休息几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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