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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问。
“是的。昨天晚上,我在红衣主教罗斯庇格里奥赛那儿听说,那两人中有一个已经被调整为缓期执行了。”
“是安德烈·伦陀拉吗?”
“不……”伯爵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另外那一个……”他向传单看了一眼,好像是记不得那个人的名字似的说:“哦!是庇皮诺,也就是罗卡·庇奥立。虽然你们看不到斩刑了,但还是有锤刑可以看的,那种刑法,如果你们是第一次看,会觉得很奇特,即使是第二次看也会觉得很刺激。至于斩刑,想必您对它已经很熟悉了,十分简单。那断头机是绝对不会出差错的,也绝对不会颤抖,更不会像杀夏莱伯爵的那个士兵似的一连砍三十次。我想,我们的红衣主教肯定是因为看到杀夏莱伯爵时的惨景,一时不忍心,才决定缓期执行的。”
伯爵用一种蔑视的口气继续说:“啊!请不要在我面前谈论欧洲的刑法。就残酷程度而言,有人说欧洲的刑法还处在婴儿时代,在我看来它已经到了暮年,不会再有发展。”
弗兰兹说:“是这样的,伯爵阁下,您说得太精辟了。不认识您的人还以为您是专门研究世界各国刑法的呢。”
“我敢说,目前为止,我没见过的刑法已经很少了。”伯爵冷冷地说道。
“看到这些可怕的场景,您不感到恐惧吗?”
“起初,我是感到恐惧的,后来就麻木了,最后就只是觉得好奇了。”
“好奇!这两字太可怕了。您为什么会感到好奇呢?”
“怎么会可怕呢?在人的一生中,死是我们最担心的。那么,那些把灵魂和肉体分离的各种方法,不值得你好奇吗?还有,由于人们性格不同,气质不同,以及各国风俗不同,使得每一个人在这个由生到死,由存在到消灭的转变过程中,所能承受的限度都不尽相同,这也不值得你好奇吗?以我的经验,我可以告诉你们,你看过人死的形式越多,你死的时候就越不会感到痛苦和恐惧。在我看来,死只是一种刑罚而不是赎罪。”
“哦,伯爵先生,您的这番话让我感到很奇怪。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弗兰兹答道。
“听我说,”伯爵先生脸上流露出深深的仇恨,“我相信,这时如果换了别人,他的脸肯定会涨得通红。如果你的父亲、母亲、爱人,总之,是你最心爱的人,被一个人用世间闻所未闻的,最惨无人道的方法夺去了生命;在你心中留下一个永远无法忘记的伤口,而社会给那个凶手的惩罚就是用断头机上的刀子把他的头轻轻割下来。你觉得短暂的肉体上的痛苦能补偿你多年来精神上的折磨吗?” 。。
第35章 锤刑(3)
“是的,我明白,人类的所谓正义是很难给我们以足够的慰藉的,它只能以生命偿还生命的方式来体现它的公平,仅此而已。但是,你也只能向它申述,而且必须在它允许的范围之内。”弗兰兹说道。
伯爵继续说道:“那么,让我再给你举一个例子。社会上,当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杀害后,社会就会杀了那个凶手来补偿那个死去的人。可是,有的人,他们承受千种万种的惨刑折磨的时候,社会对此却一无所知,更不要说给他们那种不是补偿的补偿了。世上有几种罪恶,就是用世上最严厉的刑法来惩罚都嫌用刑太轻,而社会对此却丝毫没有认知,也从没加以处罚。那么,你说这些罪恶存在吗?它们应不应该得到惩罚?”
“哦,是的,正是为了惩罚这种罪恶,社会才允许决斗这种复仇方式存在。”弗兰兹答道。
伯爵大声说道:“哈,决斗!老实说,如果你是为了复仇才去和别人决斗,那么未免太便宜对方啦!如果一个人抢走了你的爱人,强暴了你的妻子,玷污了你的女儿,你幸福的一生都被他破坏了。他令你疯狂,令你对生活绝望,令你的一生都在痛苦和羞愧中挣扎,而当你用一颗子弹打破那人的脑袋,或用一把剑刺穿他的心脏,就认为自己已经报仇了。你错了,胜利者是他不是你。因为那时在世人的眼里,他已经无罪了。在上帝眼里,他已经是一个赎了罪的人!不,我不会的,我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方式为自己复仇。”伯爵继续道。
“难道您不赞成决斗吗?在任何情况都不和人决斗吗?”阿尔贝问道,他对伯爵的这种怪异的理论感到诧异。
伯爵答道:“噢,不是的,我并不反对决斗,而且非常愿意决斗。但我只会为一些小事决斗,譬如,别人对我的一次侮辱,或者是一记耳光。而且,我知道,我一定能在决斗中杀死对手。因为,我有强壮的体格和敢于正视危险的勇气。但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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