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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经年心头一动,'你说灵气?难道是……'还情点了点头,'正是灵蛇将其自身灵力放出护心,才未使其受损。'经年忙问,'那它呢?现在怎样?'当时被刑天手穿心口之时,白虎镜被顶了出来,她还担心镜中灵蛇会遭牵连受难,哪料它竟然会为保护自己脱镜而出,感动之余不免担心,因它受灵气浸体为时不久,释放过多灵气不仅会折损修为,甚至会危及性命。
还情投去一个宽慰的眼神,回道,'它无恙,只是灵气耗尽,回归原身。'经年一时哑然,自己予它一命多少带着利用之心,哪想这小蛇竟是至情至性,危急关头不离不弃,甚至拼力护持,想当初,为了释出被食之人的灵魂,不意带出气卵,多年修行功亏一篑,为了早日恢复灵力才迫于无奈潜入白虎镜中,而今,白虎镜已被夺,没有灵体,这般变故,经年自觉于心有愧。
还情看出她的心思,柔声抚慰,'灵蛇有意,只为报不杀之恩,只为你关爱之情,你无需自责,它耗力过度,已入休眠状态,我将它暂置灵台以净水供养,假以时日,便能恢复元气,灵体得失尚有转圜余地,在此之前,你大可不必挂怀。'听她所言,小蛇似乎还有机会重得仙身,经年这才放下心来,对还情微一颔首,'有劳了。'眼神却不由自主,直往'尸五爷'那块儿飘去。
打从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之后,经年就不断思索是谁送她到这儿来的。卢怀任与他们在风花谷失散,并没有一同前往阎王寺,更不知道还情与他们之前的一段交流。玄影,殿下和诸葛守不见踪影,自然也不关他们的事,当然更不可能是自己脚上长意识跑过来的。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五爷带她过来的。这么说,当时还情送他们出寺时讲的那一番话,的确是对着五爷说的,而不是自己的错觉。也就是说,面贴符咒的五爷也是拥有自身意识的么?但 '尸五爷'面无表情的脸和以前别无二致,只是少了符咒相控而没有发狂,至于是否真有意识,经年不敢妄下定论。
恍惚之际,听到还情的声音幽幽忽忽传入耳中,'尸亦有心,无需怀疑,然尸非人,有心难诉,不可强求。'经年心神一荡,注意到'尸五爷'的双手在微微发颤,鼻尖募然一酸,忙使劲闭了闭眼睛,倾身拉过他的手腕。'尸五爷'的脸微一侧,不易察觉的颤抖只有紧紧抓住他的经年才能感受得到。
卢怀任摸了摸鼻子,脸色颇为尴尬,他也做了不少年尸官,爱护行头的同行不可谓不多,但从没有哪个像眼前这一对,虽然'尸五爷'确实有别于其他僵尸——有哪个行头在掉了符之后还能抱着主人一路跑来求医,太匪夷所思了!但僵尸特有的肤色,行动时的滞顿感,肢体关节的僵硬……只要尸体有的他也没落下。所以这边气氛亲昵,卢怀任却看得心里直发毛,本来尚有一肚子疑问,此时倒全哽在喉咙眼儿里,不吐不快,吐吧又觉着不合时宜,硬是憋红了一张脸。
经年拿眼角余光瞥见卢怀任的神色,知道他有话想问,而自己,也有一些疑惑需要他来解答,但不急于一时,眼见自个儿和卢怀任都换过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唯独五爷还保持一身血污,衣裳不整,兹事体大,当然先丢开旁的杂务。
正要问还情借地方打理,却听她先道,'塔顶天井可用,换洗衣物我已准备好,放在井旁石墩上。'经年闻言嘻嘻一笑,'姑娘真贴心,若是现在五爷衣冠整齐,经年可就受不了啦!'还情也回以一笑,'唉……姑娘盛赞了,还情是知情识趣之人。'原本该是严谨随和的人,此刻语气中却含着难得一见的促狭,顿时让人觉得开朗明快不少,经年挑了挑眉梢,掀被下床。卢怀任本还怕她体虚气弱,想伸手过去扶一把,谁想她活脱脱如兔子似的,拽着'尸五爷'三蹦两跳就跑到门口,伸出一半的手当场僵直,大张的嘴巴纯然是下巴脱臼的模样。
见经年出门后往左拐,还情好心提醒,'塔梯在右侧,长廊顶头,要我带路吗?'经年一顿,转动脚跟,对还情摆了摆手,乐道,'不用不用,自个儿走就成了~'仰头吐了吐舌,拐着'尸五爷'迫不及待地冲向长廊尽头。
踩着塔内壁突出的石砖踏蹬环绕攀进,经由隔层木质悬浮洞口登上顶层天台。上遮八角攒尖塔顶,每处转角以束腰柱支撑,柱底雕魁鬼座为托。天台正中央一口青石天井,井外壁绘有世间百态图,井旁石墩约摸半人多高,形态浑然天成,墩壁刻有'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