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页)
进来了!'
那人抬手卸下头盔夹在腰侧,灰白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大大小小的伤疤零星纵横在脸上,为本是俊朗的面容多添了几分狰狞。只见他甩了甩头,将垂在眼前的散发甩到肩后,笑道,'难道皇兄以为我只够格在战场上逞凶斗狠?'
此人正是三皇子鸱(chi)鸢,殿下欲除之而后快的元天师所拥之人,骁勇善战,号称'吞龙将军'。他与殿下一个在战场上,一个在宫墙中,离多聚少,虽为兄弟,交情却甚浅。
殿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头发,正是由于长年在外征战,屡遭生死难关才累得少年白头,毕竟血脉相连,竟不忍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垂眼望向地面,虚声道,'三弟莫误会,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鸱鸢扯动一边嘴角,似笑非笑道,'皇兄别跟我口是心非了,朝中不是人人都说我名为皇子实则一介蛮夫,满肚子草包只配耍刀弄剑!'
殿下听闻过此类私语,只当是一群吃饱闲着没事干的人瞎放屁,没料到他会耿耿于怀,直道,'那些下流之辈的闲言碎语,你又何必在意?'
鸱鸢仰天怪笑一阵,低下头恶狠狠的瞪着他,凶神恶煞般的样子与先前判若两人,'不在意?不在意!?你们这些满腹经纶,风度翩翩的高雅公子怎么会了解我的心情?你懂吗?你懂吗!?'他用力把头盔砸在地上,一手胡乱擦抹脸面,一手拼命拉扯头发,'看看我这样子!?看看我这副鬼样子!!!啊——!!!'他撕心裂肺地狂吼,双手一齐用劲,硬生生楸下一撮头发,抓破皮肤。
殿下被骇得后退几步,玄影和诸葛守怕他癫狂之下会出手伤人,一个抽刀,一个抽剑,栖身挡上前。
他弯腰粗喘,过了会儿直起身子,神情又恢复成面带微笑,鲜血从眼下被抓破的伤口中流出来,顺着右边脸颊滑落,他也不急着止血,仿佛受伤的人不是自己,任由血珠子颗颗滴落在黑甲上。他来回扫视护在前面的两个人,后透过间隙望向殿下,下巴一抬, '皇兄,少了这些帮手就一事无成么?叫他们退下,你我单对单,你敢是不敢?'
殿下没被他挑动,只迈了半步上前,'不敢,无人相助,我的确什么也做不成。'鸱鸢闻言畅声大笑,边笑边道,'你看看,你看看!父皇,除了我之外,你的儿子们个个都是孬种!能承你位的,唯我一人!你悔得不迟,悔得不迟啊!!哈哈哈哈哈……'待他笑完,殿下才问,'你这话……又是何意?'
鸱鸢抖开披风,从胸甲内掏出金帛黄卷展开,一字一顿地念道,'长皇子义王听诏,天地大成,王威当雄,咨尔凤子,历位无功,今废位留封,改立三皇子鸱鸢为太子,钦此——'
最后两字拖着长长的尾音在上方回荡,殿下身子一歪,差点站不稳脚跟,亏得卢怀任伸手扶了一把才没当众出丑。
鸱鸢见他受打击自是大快,不卷圣旨,手一扬,直接抛到殿下身上,'好好看清楚,看看印章是真是假,别说我假传圣旨诓你!'口气甚是狂妄。
殿下俊颜惨白,抖着手把挂在肩上的金帛拿下来捧在手上反反复复地看,看了多少遍,面上就变换了多少副表情,从不敢置信到愁容满面到无奈叹息,最后闭上眼睛低低说了声,'儿臣领旨。'慢慢卷起圣旨揣入怀中,抬起头,眼中竟不见晦暗,反似带着另一种坚定不移的信念,不避不让地直视自己的兄弟。
鸱鸢被他的目光盯得全身不自在,狠狠地道,'怎么?你不服吗!?'
'既领了旨,不能不服。'殿下的脸色仍然发白,语调却是平平淡淡,好似被废了太子对他而言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我曾说过,三弟镇内乱讨外敌,屡建奇功,就算日后被立为太子也是无可厚非。'鸱鸢冷笑连连,嘲讽道,'这是你的真心话?别笑死人了!想借此展现你宽大的胸襟还是见风使舵,逢迎巴结?'殿下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道,'我虽从未想过让出太子一位,却也曾自卑处处及不上你,比起碌碌无为的挂名太子,常胜将军的名号更叫人钦羡。'鸱鸢哼了一声,并不搭腔。
殿下环顾四周,只觉外面是阳光灿烂,这里头却是阴沉昏暗。他将近来遇上的事在脑中过了一回,所有的疑问浮上来,却依然不得解,但以往,不管是南岭上的将军府,还是风花谷,都没有半个能说会道的活人,而这一处却不同,于是他沉思半晌,小心翼翼地问道,'三弟,你为何会在这儿?'南境战事已了,他的确是回了宫里,但这拆建挖坑的事,需要动用一个皇子……甚至是新立的太子来监工吗?
鸱鸢算到他会这么问,'我向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