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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什么……你接着说。”

&esp;&esp;白檀笑道，“奴婢就想，不管有没有前世来世，反正这辈子总要好好过，也不算白来世上走一遭。”又半真半假地玩笑道，“奴婢尚且如此，奶奶更应该放宽心……从前就算了，如今您有老太太太太护着，二爷对您又一心一意地好，眼瞅着就要金榜题名，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万不可再跟从前一般自苦。身子原就不是多好的人，自己再不好生保养，成天多思多虑，夜里都能把自个儿吓醒，还要怎么地呢！”

&esp;&esp;宋昀盼听白檀这话便知道她误会了，偏自己梦里那些事儿实在无法启齿，心里一时只觉有苦说不出，又默默地流了会子眼泪，就沉沉睡了过去。

&esp;&esp;脚踏上的白檀一直小心翼翼地听着帐子里的动静，直到里头终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才暗暗叹了口气，也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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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春闱依旧是九天。

&esp;&esp;这几天宋昀盼每晚噩梦缠身，有时甚至不需要重复先前的梦境，只是出现苏璟的脸，她都会吓得惊醒过来。

&esp;&esp;如此人也不免越发清减。

&esp;&esp;当然清减了的并不止她一个人，苏二太太这几天也同样吃不下睡不着，每天求神拜佛望眼欲穿，整个人也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来。

&esp;&esp;是以苏二太太见宋昀盼这般，非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这媳妇儿虽然脑子不怎么灵光，但对她的二郎却是真的上心，反倒生出几分惺惺相惜，连带着对宋昀盼的态度又比以往亲和了几分。

&esp;&esp;宋昀盼就这么莫名其妙歪打正着地赢得了婆婆的好感，自己还浑浑噩噩，全然无知。

&esp;&esp;这晚她又跟往常一般在静园用过晚膳，为苏老太太念了会儿经，直到她老人家有些睡意，才往回走——为了不再做噩梦，宋昀盼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把每天所有时间都填得满满当当，一丝空闲都没有，晚上回去继续看账簿算账，直到困得眼都睁不开……如此就能一觉到天亮了。

&esp;&esp;宋昀盼一边往回走，一边盘算再过两天苏珩他们就出贡院了，照着前年秋闱的架势，当时二表哥瘦得人都脱了相不说，还大病了一场，今年只怕也好不了多少，正琢磨着要回去列个单子，把那些适宜进补，且二表哥又喜欢的汤汤水水都写下来……却见一道高瘦的身影朝这边儿走过来。

&esp;&esp;宋昀盼身子顿时就有些僵硬，连脚都迈不动了。

&esp;&esp;她身边的白檀也瞧见了，忙行礼道，“奴婢给大爷请安。”

&esp;&esp;宋昀盼方回过神，忙福了福，“见过大哥。”

&esp;&esp;苏璟笑问道，“你这是打老太太院子里来？”

&esp;&esp;“是。”宋昀盼垂着眼道，“念了会儿经，见祖母有些乏了……我就先回来了。”

&esp;&esp;苏璟微微颔首，温声笑道，“辛苦你了。”

&esp;&esp; 阿璟阿璟，剪那枝

&esp;&esp;“大哥言重了。”宋昀盼抿了抿唇，“这原就是我应该做的……”

&esp;&esp;苏璟笑了笑。

&esp;&esp;苏家四兄弟都生得极好，只是相较于苏珩等人，苏璟又多了几分儒雅沉稳。

&esp;&esp;“祖母一直都很疼你，有你在身边陪着说说话，也可缓解她老人家这几日的焦虑。”

&esp;&esp;可不是么？这些日子别说苏老太太了，就是苏家的下人们也一个个谨小慎微，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哪句话不小心犯了主子们的忌讳。

&esp;&esp;宋昀盼因这阵子噩梦缠身，对春闱的紧张反而消散了不少。

&esp;&esp;觉察到苏璟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身上，她局促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虽然一再告诫自己只是个噩梦，可她对苏璟还是出于本能的恐惧……

&esp;&esp;宋昀盼点点头，干巴巴道，“好在……好在二表哥他们马上就考完了。”她话刚出口，忽然蓦地瞪大眼睛，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esp;&esp;苏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