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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吃饭不香一样平静。
恪宁半立起身,睁大了眼睛看着胤禛,胤禛此时眼神中才显出疲倦。
“你是继续睡,还是有话和我说?”他又问。
“我呆着不舒服,就出去逛了逛。我知道这于理不合,你觉得不好,我再不出去就是了!”
胤禛看着恪宁解释,并不说话。恪宁说了两句,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她是一国皇后,竟然私自离宫,本就十分说不过去了。万一胤禛知道她还私会外臣,并且那个人是胤禩……
“我希望能听到你说真话,对我没有任何隐瞒。你本来就没必要隐瞒我!”
“我……”恪宁鼓足了勇气,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说和胤禩商量为弘时纳云衣的事情。胤禛也就知晓云衣的存在。他一定会去查,他不可能信任胤禩的。既然恪宁都能查出来云衣本来的身世,那胤禛只会知道的更清楚。云衣曾经和胤禵的关系,云衣的生身父母……那样,他一定会……
恪宁闭上眼,连想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我只是出去了,别的我不想说。我以后……再不出去了!”恪宁不再犹豫,一扛到底。
胤禛本来还在等待她的开诚布公,但恪宁闭上了这道门。他有点不敢置信,又问了一遍:“你就真的不和我说说么?”
恪宁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去识芳阁见允禩了?”他站起身,给她最后的机会投降。
“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恪宁尽量坦然的面对他,但也知道他不可能全然相信。
胤禛默默看着她,渐渐丧失了耐心。
他走后不久,窗外下了这一年的头场春雨。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忙,还有些烦恼事。实在对不住。
龙凤斗(上)
天色微明,窗外更兼春雨淅沥,瓦楞下滴答作响令人倍觉凄怆。羽裳抬起细瘦的手腕子摸摸冰凉的蚕丝枕头,从薄梦中清醒。一抬头,却见床头边上藤椅里蜷着一个人影。唬的羽裳头皮一乍,扑棱一下子坐起身。
却是胤禛,正缩着身子打盹。
羽裳往四下里一扫,不见下人们的影子。想是皇帝来,他们都退出去了。
“万岁爷?皇上……”她有点不知所措,下床来把一件厚衣裳披到胤禛身上。胤禛皱了皱眉头,口里含混不清道:“……如宣?”
“皇上,到床上好生歇着吧!”羽裳心里有点紧张,钻了下拳头,才张开手想把胤禛拍醒。
但他一向睡的很浅,这一次因为过于疲惫才没察觉,此时听到她说话,才明白过来。抬起头正看到羽裳削尖的下巴颏和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
她太消瘦,已然不再那么像如宣当年的样子了。也可能是因为时光流逝,胤禛自己都想不起来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到底长了一张怎样的面容。
他心里知道,羽裳所有的温柔,都不过是一种顺从。而他对羽裳则有一种错综复杂的感情。每当在恪宁身边受到挫折,他就转而投向羽裳柔弱的怀抱中。而每当深陷入羽裳的温情,他就有深深的愧疚和自责,巴不得赶紧飞回到恪宁的身边。如此矛盾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
他其实是个虚伪的男人,和父亲,和兄弟们,和天下的男人都没有什么分别。
他从每一个女人身上都获得一点幸福和权威感,但他还想要完全的得到。他不知足,特别是面对恪宁的时候。可是,如果恪宁对他惟命是从,他还会这样的爱她么?
他爱她,不就是因为她是全天下最难以掌握的女人么?
他不能在羽裳的面前表现出失败者的懦弱。既然他蛰伏几十年最后都能争得天下,他如何不能让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匍匐于他的脚下!
他不过是不够狠心罢了。
已经到了下定决心的时刻了。剪掉恪宁身上最骄傲的翅膀,让她除了自己无所依傍。
铲除心中所有的大患,扫清皇朝前进的一切障碍。
他已是王者,王者无需怜悯。这是天赋王权!
“羽裳,我好久没有见过你哥哥了。过两天让他回京,我们一家人要好好聚聚!”
胤禛温和的抚摸着羽裳的脸颊,露出一丝纯净快乐的笑容。
而另一边,恪宁强按住心头的悸动,一清早就先请韶华过来。她不能特意去见韶华,那样太容易引人注目。而且她还要等弘时来给她请安。结果,弘时和弘历弘昼同来,先韶华而到,这让恪宁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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