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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遥闻言哈哈大笑,原来这人缺了两颗门牙,是以开口见光,讲话漏风,那「治病」二字由他嘴里说出,倒真有几分像是「吃饼」。
林月如「呸」的一声,愠形于色道:「这混蛋方才明明在说『吃饼』,怎么这会儿却改口『治病』?我看一定是故意捣乱。去,去,去,趁早给我滚得远远地,免得自讨苦吃!」
那人给她骂得面红耳赤,忍不住怒从心起,本想动手教训教训这刁蛮丫头,但见她如此凶横,自己八成不是对手,欲待硬闯进去,又给二人阻住了院门,只气得抓耳挠腮,几乎哭出声来。林月如不为所动,只是一脸不耐烦地大声喝骂,教他快滚,到后来仿佛有几分打人的意思。那人见势不妙,吓得落荒而逃。
李逍遥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待那人去后,低声问道:「姓骆的昨天还好好的,一夜之间怎会得了急病?是不是你搞的鬼?」
林月如笑道:「胡说八道。你这家伙心思龌龊,最会冤枉好人。待会儿拉你到县衙门去,重打四十大板!」
两个人站在门前说说笑笑,过了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只听远处喧声大作,四名轿夫抬着一乘软轿匆匆而来,后面乱哄哄地跟着一大群男女,都是些看热闹的乡民。小路坑洼不平,极为难行,昨日见过的那骆府管家在前大声吆喝,驱赶挡路的闲人。大队人马浩浩荡荡,一路吵嚷,径直来到韩家院前。
须臾轿子停稳,那管家从轿中扶出一人,正是骆员外。他身披一件宝蓝色缎袍,头顶簇新的帽子,打扮得很是光鲜体面,只不过此刻一张胖脸给人揍得半青半肿,神色愁苦,瞧着便减了七八分的威风。李逍遥看在眼里,既觉奇怪,又感好笑。那管家招手唤过一名轿夫,命他蹲身躬腰,慢慢将骆员外扶上他肩头。骆员外全身无力,手脚软软地垂在那轿夫身侧,口中还在不停哼哼,便如抽了筋的野狗一般。
几名小童见状十分好奇,围着三人拍手打转,嘻嘻哈哈地唱道:「推车哥,磨车郎,打发哥哥上学堂。
哥哥学了三年书,一考考个秀才郎。
先拜爹,后拜娘,再拜拜进老婆房。
金打锁匙开银箱,老婆房里一片光……」
骆员外气得浑身发抖,骂道:「你们这群混帐王八蛋,都愣着做甚么?还不快将这几个小鬼赶开!」
一名轿夫应声喝道:「去,去,去,他妈的臭小鬼,有甚么好看?你当老爷坐轿子便是中状元、娶新娘吗?要看回家看去,你娘招了一大群和尚在家,她房里才是一片光!」
张开大手,便来轰撵众儿。那几名小童年纪虽小,偏生手脚灵便,在众人身旁钻来钻去,左躲右闪,只是不给他抓到。可叹那轿夫忠字当头,只顾得奋勇追敌,浑没提防陷阱,不留神一脚踏在泥坑之中,跌得个四仰八叉,爬起来裤裆上沾了好大一片黄泥,远远看去,同一泡狗屎倒也相差仿佛。
众人瞧着有趣,都笑作一团。
正闹得不可开交,忽听几声吆喝传来,又是一乘轿子停在院前。两名丫鬟上前揭开轿帘,轿中婷婷袅袅走下一位女子。那女子一身绿绸绣花的裙袄,体态婀娜,一步三摇,脑袋上包着一块大红手帕,将头面遮得严严实实,打扮得宛若新嫁娇娘,却看不出相貌如何。
李逍遥见她这等模样,心下暗暗喝一声彩:「姓骆的艳福不浅,这娘们一定是五姨太了,瞧身段果然生得风流无比。」
走上前去,拱了拱手道:「骆员外,原来今日是府上大喜的日子?怪不得一大早喜鹊便叫个不停。恭喜,恭喜。这位想是你老人家新娶的姨娘了?怎的拜天地却拜到我家来了?」
骆员外一愣,怒道:「放屁!放屁!你……啊哟,你这混蛋才拜……拜他娘的天地!」
盛怒之下,抬手便打,却忘了这会儿身子正不大方便,肩头才动,已痛得龇牙咧嘴,大叫出来。
众人见状又是一阵哄笑。
闹了半日,骆家诸人好不容易才赶开众人,进到客堂之中。韩医仙问过情由,看了看骆员外的病状,沉吟道:「员外身上并无恶疾,看样子倒像被人封住了|穴道。奇怪,奇怪。」
骆家人早知他是遭人点|穴,听了韩医仙的话,倒并不如何惊讶。那管家安慰骆员外道:「员外请放宽心,韩老先生医术通玄,这区区几处|穴道被点,他老人家自是手到而解,不在话下。」
韩医仙摇头不语,命人扶过五姨太,伸手取下她头上锦帕,不由得又是一怔。
原来这五姨太生得杏眼桃腮,肤白如玉,确是一位大大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