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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高,眼睛紧紧的闭上,嘴唇几近抿成了一条线,连小小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忽而,她倏的握紧了拳头,定定的看着地面半晌,毅然转身离去,眼神幽深如墨,背影孤寂决绝。
一阵风吹过,满地的花瓣飘飘零零,和着泥土水迹,斑斑驳驳,层层叠叠。。。。。。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笑傲大清……
“额娘”,素雪定定的看着床上那静卧的女子,乌发如墨,素颜若雪,眉淡而稀疏,形却如柳似叶,苍白的脸上透着病态的红,嘴唇甚至泛着乌青。
听到呼唤,仿若陷入沉睡中的陌柳却缓缓睁开眼睛,冲素雪浅浅一笑,刚唤了一声“雪儿”,就带来一阵惊天动地咳嗽,直咳的声嘶力竭。素雪立刻上前,娴熟的给她拍背顺气,又从丫头手中接过茶水喂她服下药丸,直过了好一会才停歇下来。陌柳却已是气喘吁吁,虚寒淋淋,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层。虚弱的靠在枕上,单薄瘦弱,仿若一阵风就能吹倒。
“额娘。。。”若雪哽咽的唤了一声,心疼的如同被一把无形的手揪住心脏一般。双拳紧握,指甲陷入肉中都浑然不觉。
“雪儿,额娘,额娘没事。”陌柳弯起眼角,朝素雪安慰的笑笑,眼中泪光点点,笑容浅浅淡淡,配着粉面桃腮,冰肌玉骨,真个是娇花照水,柔弱娴静。
素雪却突地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一眼,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美丽善良的女人,任何男人见了,都要忍不住娇宠怜惜的吧,可是,现在,她却孤单的躺在床上,任病痛一点点耗去她的美丽,她的青春。
不,她不是孤单的,她还有我啊!可是,素雪苦涩的牵起嘴角,她最想见的还是那个男人吧,那个把她从噩梦中拯救出来,又亲手摧毁她的男人。那个她为他生育女儿,爱了他一生的男人,那个,她病到如斯地步,都不曾留宿一宿的男人!真的,狠心如此!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值得吗?值得吗!
“额娘!”素雪猛跨一步,定定的看着陌柳,神情悲愤,眼中带累,声音嘶哑高亢。陌柳显然被吓了一跳,樱唇微张,眼神迷蒙而茫然。
素雪却忽的哑然失笑,只是那笑容里的压抑痛苦泄露了她内心的悲凉无奈。素雪细细的描摹着陌柳的脸,连病中这样偶然惊吓着的样子,都让人忍不住搂在怀中安慰疼惜,却为何,为何唤不回那个男人一丝丝柔情呵护!他们,不是从小青梅竹马吗?不是曾经恩爱的如胶似漆吗?不是也有过海誓山盟,情深意长吗?到头来,到头来,连一滴都不剩下了吗?还是,从来都不曾有?
既然如此,又何须再盼
“额娘!”再睁开眼时,素雪眼中已是泪花滚滚,她紧紧的抓住陌柳的手,骨瘦如材,晶莹剔透。心一阵阵抽搐,“额娘。。。”泪眼迷蒙的看着她,却固执的不让泪水落下。
陌柳慌乱的擦去她的眼泪,忙不迭的问她怎么了。“额娘。。。”素雪紧紧的盯着陌柳的眼睛,眼神慌乱,神色凄楚,“额娘,你,你要走了吗?去见郭罗玛法和郭罗妈妈(外公和外婆)了吗?”
陌柳一愣,弱弱的笑了笑,却怎么也掩不住笑容中的悲凉和疲累。“怎么会,咳咳,怎么会呢,额娘只是,只是病了,会,会好的。”陌柳极力的想要控制住咳嗽,可是无济于事,语句止不住的断断续续,胸腔不断的震动,喉咙痒痒涩涩的难受。
“额娘!”素雪大声的打断她,猛的擦干眼泪,“额娘,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如果你去了,雪儿怎么办,雪儿只有5岁啊,如果没有了额娘,就会像静轩一样了,不,是连静轩都不如了!静轩是男孩子,可是雪儿是女儿啊!”
陌柳被素雪抓着的手猛的一颤,身子瞬间僵硬起来,神色间更显凄楚。望着女儿稚嫩却凄惶的小脸,长久压抑憋闷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素雪心里一叹,爬上床去轻轻窝进陌柳的怀里,小小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她。这个柔弱的女子,自己今世的母亲,也不过才19岁而已啊。
这一世,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女子的怀里,那么一个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女子却为了生她,差点丢掉了性命。即使去了半条命才生下她,即使她只是个女孩,可她,依旧疼她如昔,爱她如命。反而,那个与他最亲密的男人,那个令她冒死为他产子的男人,却恩情渐薄,越行越远。到如今,已是见上一面都难。薄幸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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