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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叫了回来。
从那老人口中,荆楚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叫荆傲雪。
但父亲已经死了,被人杀害了。
母亲听了这个消息,面上仍是冷冷的,好像一点都不伤心。只有荆楚知道她的心都碎了,他听到她整整哭了三夜,头发一下全白了。
荆楚从此使过上了现在这种离奇的生活,一半是出于自愿,一半也因为无奈。
荆楚有时候觉得,走江湖还是蛮有意思的。走江湖的人生活在离奇和冒险之中,随时都会有人要你的命,随时都有可能碰到各种各样的怪人、各种各样的怪事。
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走江湖的生涯当然是很有吸引力的。因为年轻人喜欢新鲜,喜欢刺檄。
凉夜如水。
荆楚望着窗外的月光,又望望地上的月光,不由有些惆怅起来,好像他失去了什么东西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而实际上,他什么都还没有得到过,又怎么会失去什么呢?
至于他为什么惆怅,他自己也不清楚。以前在赵家庄的时候,他也这么惆怅过。
对于这次洛阳之行能否成功,他实在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但他还是来了。这是他出任门主以来的第一次单独行动,也是离魂门新门主是否够格的一次考试。
五年中的四年时间,他是在一个宁静的山谷里度过的。那个山谷很荒凉,周围数十里地都没有人家。
在那里,姓张的老人和另外四个老人,整天给他灌输各种东西,最多的是武功,各式各样的武功;其次是药,各种各样的药,吃得他心里直叫苦。
说实在话,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这把伞叫“离魂伞”,所以吴越说出这三个字时,他很吃惊。
五个老人反复叮嘱他:伞在人在,伞亡人亡,伞是离魂门主的标志。只要伞还在他手中,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接待。
所以荆楚一直小心翼翼,总是不让这把伞离开自己的身边,总是把伞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不论干什么都带着这把伞。
他睡觉的时候,伞就是枕头,他已经习惯用伞当枕头了。
“这把伞真有那么可怕吗?”
他坐起身,将伞拿在手上,吴越的话又清清楚楚地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离魂一伞,“魂亡魄散。”
他并不知道,他手里的这把伞在武林中象征着什么?
所以他不知道离魂伞为什么可怕,为什么这几天总有许多人想来夺伞。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怯生生的脚步声,有些神秘的脚步声,让人有些想人非非的脚步声。
荆楚一惊而起,轻轻溜下床,闪在了门后。
他的手里,还是拿着伞。
房门“吱哑”一声,被打开了。
一个白影闪过来,正要回身掩门。
荆楚一伸手,轻轻松松地掐住了来人的肩井穴,沉声喝道:“什么人?”
触手处似乎有些不对,软软的,凉凉的,似乎一点骨头都没有,很滑。
同时他鼻中嗅到了一种奇怪的幽香。那是一种让人魂不守舍的幽香,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幽香。
“松……松开呀……”
来人在颤抖,在低声叫唤。声音很低很柔,像月色,像月色下的静水,像月色里的微风。
“林妹妹?”
荆楚一怔,连忙松了手:“对不起,对不起……呃……
你……你来干什么?”
他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来干什么了。
荆楚转过了眼睛,不敢再看。
因为林素珍只穿着贴身的小衣儿,而且赤着脚,显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冻得哆哆嗦嗦,两手紧紧抱在胸前。
你说林素珍能来干什么?
林素珍悄声唤道:“干吗下死力?人家都痛死了,真是的。”
口里在唤怪,身子却有些站不稳了,似乎被他捏痛的不是肩头,而是脚腕。
“哎哟,好疼啊!”
她歪歪斜斜地倒了过来。
荆楚只有伸手去扶。林素珍就倒在了他怀里,两只裸露着的胳膊一下环住了他的脖颈,贴在了他身上:
“好冷啊!”
像是在轻叹,又像是在暗示,在埋怨。
春夜凉如水啊!
林素珍的身子冰凉如水,但荆楚却觉得自己挨着的是一团烈火。
炽烈得能烧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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