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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了,脱口为自己辩解,倒是说得有理有据。
无忧年纪小,嘴没他快,思绪更不及他开阔,一听是为自己好,便真的这样认为,况且,方才若不得他,这会儿还不知是死是活。
再去望那张英气的俊庞,浓眉里散出的都是不阿的正气,不容人质疑。
祸端
“真的?”她还小,哪里懂那么多。
“你可以不信。”风曜撇开目光往来路方向看去,估摸着,找他们的人也该来了,于是便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举步迈开,边走边道,“下次再这样,我可不会救你了。”
“我信你!”小傻子起身来,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
回身,低头对上那张巴望自己的小脸,尽是希翼的色彩,风曜心里满意了些,“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一样可以保你安稳。”他话语一顿,继而启音再道,“就算没有你父皇。”
无忧觉得他仿佛是话中有话,却又无解其中真正的意思,直觉听他的没错,就再度将头点了点。
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深信不疑。
这时候,远处传来马蹄声,从那乱蹄和人声里都听得出火急火燎。
他忙再对她嘱咐,“今日的事,不许说给别人听,知道吗?”
“为何?”无忧总觉得风曜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让别人知晓又何妨?
他狡黠一笑,轻轻捏她的小鼻子,“这是你我的秘密。”
若是让人知道,夏国国君最宠爱的公主对一个奴隶惟命是从,他有九条命都不够死。
‘秘密’这字眼,正中无忧下怀,面上一红,低了头去。
这傻子……
风曜黑瞳深处滑过不经意的笑意,轻而易举就将她哄住了。
“来,我背你。”转过身,他屈腿弯下腰,温柔的说。
“嗯!”她高兴的爬上那张独为她弯下的背脊,双手缠住他颈项,以为得到一个坚固的依靠。
从今,她有他相伴。
却不知,这便是她梦魇的起始,她惹来亡国之祸的开端……
※
元菖三十一年,初春。
九皇子墨,不思进取,心肠歹毒,马场内加害十七公主无忧,姑念其年纪尚小,免死罪,贬为庶民,逐出皇宫,永不得返!
暖玉阁奴才风曜,护主有功,赐夏国籍,即日,随无忧左右,侍读伴书,此生不渝。
※
五年后……
盛夏。
已是元菖第三十六个繁华的年岁。
时逢五年一度的皇家盛猎,年轻的贵族男儿们已经准备好在君王面前施展一番。
这儿是距离夏都五百里的南城——离桑。
素来就有丽山秀水之名,更有翡翠山脉,其中珍奇野兽,数之不尽,是行猎的最佳之所。
炎炎的天,烈日当头,晃得人眼晕。
宫中伴驾随行的侍婢,有条不紊的按照皇家的规格,布置着猎场外围,洒脱的马蹄声却已轻的在空中飘散了开……
策马
“驾!!驾!!”
纯白的骏马,四蹄飞起,在红衣少女的驾驭下奔腾得欢脱。
艳阳高照,笼罩在那小人儿的脸上,娇容扬着快意的笑,纯黑的眸子焕发出潋滟的流光,很是动人!
她一身素红的衣裳,没有多余的装饰,犹如那山间开得正艳的花儿,叫不出名字,却格外夺目。
衣襟飞扬,英姿飒爽。
让人瞧了去,都觉不该拘束在这马场上。
“那是谁,这般放肆?也不怕惊扰了圣驾。”远处正在布置看台的女官景玉,听到马蹄飞踏的声音,回头去望了半响,不解的问。
身旁的人回首也看了眼,轻声的说,“你在离桑的行宫,所以不知,那是圣上的掌上明珠,十七皇女,上次夏猎时公主还小,未能随驾前来,而今已经十二岁了。”
听她说罢,景玉目光追逐着马场上骑术精湛的人儿,露出一丝钦羡,“无忧公主啊……”
老早就有所耳闻了,圣上最溺爱的孩子,尽得天下之宠,怕是她说要摘星,都得给她想法子折一两颗下来。
她只比公主长三岁,却有着天壤之别。
人,天生就有贵贱之分,她偏偏生得低贱,只能仰望高高在上的他们,任由摆布。
蓦地!!
视线里,又闯入匹黑马,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居上,紧紧追逐那红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