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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清晨醒来之时,陈文昊已上朝而去,浅薇一边为我梳理长发,一边体贴地做我的垃圾桶,如是说道。
我沉默片刻,突然叹了口气。“然后我便看到了幼时的他。”我的声音里无不遗憾,我伸手握住浅薇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凉得厉害。
“公主,从前的事情就莫要去想了。是他福薄,无缘伴公主终老。”浅薇却也不明白事情的原委,她这般的安慰教我十分之心虚。
“其实……”浅薇顿了顿,终于说道,“其实奴婢一直很想知道,他和陈侍卫比起来,究竟公主更中意哪个。”
我闭口,默然不答。
有一件事情是浅薇所不知道的。当年我尚未和陈睿晟定情之时,有一年的元宵节花灯会,听他师父说他也在场,我于是费了好大工夫摆脱了陈睿晟这个拖油瓶,又在几十个同样戴着昆仑奴面具的少年中找到了他,然后颇为强势地剥掉他的面具,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
那一切却是我早有图谋。
那一年我大概才十岁大。
那一年,那个一身玄色衣裳、常年淡定冷漠的少年惊慌失措地捂住自己的嘴唇,一脸悲愤;那一年,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扬着皮鞭、自以为运筹帷幄的红衣小姑娘笑得嚣张……
转眼十多年过去,什么都变了。
本公主得以借着崔伯言,重新回到权力博弈舞台的中央,然而那个容颜如冰雪般的黑衣男子,如同一阵风一般,来无影,去无踪了,留给本宫的,是难以言喻的挫败感以及满身伤痛。
“他好狠的心,公主这样的人,他竟然也能弃之不顾。”浅薇见我又在望着首饰匣里那只墨玉荷花钗发呆了,如此劝解道。
然而我对他却没什么好怨恨的。处于权力漩涡中的人,谁不是狠心的呢?当年本公主又何尝不是痛痛快快地将他的孩子作为弃子,蛰伏两载,卷土重来?
“浅薇,你信我。等到本宫当上宸妃,天师道的日子,便不那么好过了。”我发誓一般地说道。
但是一直等了十数日,陈文昊依旧没有兑现他的许诺。他甚至夜间开始不来飞星殿了,任本公主三催四请,送上各种食物、随身饰品,他仍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终于,在李培元那里,我问到了答案。
“皇上这几日心情颇为抑郁,坊间多有传言说皇上霸占了娘娘您,是君夺臣妻。”李培元如是说道。
这些流言独孤伤也曾向本宫汇报过,当时本公主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大概是市面上有个笔名叫做兰陵书生的家伙,将本公主和崔伯言当年在桃花庵中的一段往事影射,写成了话本子《桃夭》,在各大茶馆酒楼中流传。其间大肆洗白本公主如何如何情不由己,便是甘露寺中定情,亦是发乎情止乎礼,诸如此类。话本子中还说,男女主角恩爱七载,却被皇帝一纸诏书召入皇宫。
“这话本子本宫也曾看过,当时还指给皇上看,他只是骂崔伯言阴险狡诈,却未责怪本宫,想来不是什么大事。如今怎么却?”我分外不解。
李培元躬身答道:“娘娘有所不知。除了这坊间流传的无名氏话本之外,还有一首桃花诗,却是崔驸马前些日在曲水流觞宴上所作。当日崔尚宫公论诗作,刻意压下了此诗,故而当时声名不显。然则崔尚宫被逐之后,此诗得以流传,乃至京中纸贵。诗中意境无不与《桃夭》相符,是以非议纷纷,便是皇上,也不得不忌惮。”
我听了既愤怒又是不解。当下索要了他抄录的《桃花诗》,打开看时,却发现是一首五言绝句:
“莫以今时宠,难忘旧时恩。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
作者有话要说:注:由于作者不善古诗词,这里借用了王维的《息夫人》哈。大家就当是平行时空吧。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已替换。(4:23)
☆、相思引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章节,已替换
本公主心中实在很是生气。
虽然不善诗文,然而年幼之时也曾被以崔卓清为首的宫廷教师大肆荼毒过一番,我自然知道这诗中典故的出处。
相传前朝有位息夫人,目若秋水,面似桃花,被世人称为桃花夫人,因美色故,被人几度抢夺,后成为楚王的姬妾,侍奉楚王多年,依然难忘前夫,平时沉默寡言,最后以死殉情。而本公主昔年养病所居的桃花庵,最开始却是为了纪念这位桃花夫人的。
崔伯言先以《桃夭》话本子影射,后又以这首桃花诗直抒胸臆,莫不是想告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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