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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的哭喊,是对母亲的不舍。黎贝知晓。送走吾儿,痛在吾心啊!“病梅!”突然黎贝又一声叫住了病梅。“将这两个孩子男者取名鹿嘉,女孩取名黎——”她顿了一下,“寒艳。”病梅的神色不变,语气却透露着淡淡的疲惫,“你不必如此,吾是自愿的。”“哈,留个纪念不好吗?”病梅抱走了她的两个孩子,不再回答。黎贝,你为何总要给吾留下这样一点可笑的念想,让吾感觉有希望呢?你最擅长的不是征战打仗,你最擅长的是掌握人心啊!婴儿的哭泣声,随着病梅的脚步渐行渐远,留下一个疲惫的人,独自在房中惆怅。在江州,李诚与黎权,装得是好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若不是二人心中都把对方摸得透透的,一不小心也会陷进这亲情的陷阱。“义父对这江州未来的发展有何高见?”李诚装模作样地拱手回答道,“高见不敢当,为父智谋短浅,不如权儿英雄少年。”“义父谦虚了。”就这样,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客套着,半天也没有交流出一点有用的建议。黎权自然也是知道。他们两个人各自都有所保留,都在一步一步地试探着对方,什么都不说,反而是最好的。黎权在这几天成长迅速。至少,在面对李诚时,他可以按下胃里那股恶心想吐的感觉。“权儿。”鹿鸣叫住了刚刚与李诚见面回来的黎权,努力地扯开笑容,对黎权说到,“权儿,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什么?”黎权问道。“你要当舅舅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的舅舅。”黎权的神色并未转过来,他还是一脸忧愁,就算是有孩子的出生,又能怎么样?他叹气摇头,“姐姐生了孩子又能怎么样?在这个乱世,孩子是最不值钱的拖累。”他看向鹿鸣,眼神被愁思塞得满满当当的,不像一个少年人。“辛苦你了。”黎权又摆手道,“相比姐姐遭受的那些,说我一声辛苦已是折辱了我姐姐。”“你——”鹿鸣的眼神下垂,不敢直视黎权,“你姐姐——算了!”虽是相处了十余年的亲人,但是鹿鸣有些话始终说不出口。那就算了。人生在世皆是苦,少乐少喜多磨难。京兆这边,早已知晓了黎贝是女人的消息。刚刚得知消息的班曦昭把这个当做了一个假情报,还要去惩罚那个传来情报的线人。等到接二连三的线人都把消息给传回来了之后,班曦昭半信半疑。再过不久,连整个江州都宣布黎贝是个女人,班曦昭这才确信了下来。“想不到,本公毕生敬佩的对手竟然是一个女人!”班曦昭感叹道,“这世上女子存活下来本是不易,现在竟然在乱世之中有一女子可圈地称王,可敬!可佩啊!”他转头再问向线人“那她被发现是女人之后又发生了?”线人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她不仅是个女子,而且被发现是女子时,已经怀孕八个月了。”“还是个孕妇?”班曦昭更是惊奇,“这女子不简单!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李诚以夺/权/乱/政的名义,结合荆州流民与江州叛军,一齐讨伐黎贝。”“李诚的确是个无赖!还可以对孕妇出手!”班曦昭忿忿不平道。线人也奇怪,“一个女人不好好在家中相夫教子,跑到外面跟男人抢位置,留下她的一条命可以算是李诚的仁慈了,国公为何——?”班曦昭闭了眼,摇头道,“这世上还是俗人多啊!我敬佩她是一个对手而已,不分男女。”“李诚非对手吗?”“他这种下贱的人也够配?”班曦昭嘲讽道,“这世上俗人贱/人太多了,不是每一个人,本公都要认他做对手的!”黎贝啊,班曦昭他内心想着,真想不到你还是个女人。黎贝他们躲藏在荆州。荆州是个好地方,离江州不远,李诚的手又伸不到这里来,黎贝一行人,至少可以在荆州这个地方获得一丝喘息的空间。黎贝本来是想去杨越之地,被病梅阻止住了。“杨越不可去,你与杨越的百姓有着血海深仇,你虽然有旧部在那处,但杨越至今都尚未完全安稳下来,你去不过是自投罗网罢了。”“那呆在荆州,对我大业之成又有何益处?”“我们首先要打探清楚,在得知你是女人之后,你的旧部之中又有多少人是可以值得信任的。”“我的旧部?”黎贝陷入了沉思。她的旧部大多实在江州,那日围杀她之人,有不少是她曾经的部下,江州之人是否可以信任?她陷入了怀疑。接下来是宁州,宁州是她起家之所,大多由原来宁州的宁朝官员来担任官职,在李诚大败她入驻江州之后全无半点反应,是按兵不动还是已然接纳新主尚在疑惑之中。然后就是杨越,这个地方——充满了血腥与屠杀,直到现在,杨越各处依然不平静。黎贝陷入了沉思。“不必想这么多。”病梅的说话止住了她的胡思乱想,“等吾的人员集结完毕,你我二人回江州即可。”“江州?”黎贝不能相信,“那里不是有李诚在吗?”“你怕了不成?李诚他在江州之内,但是你最可以信任的两人不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