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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女幽幽娇吁一声,神色愁苦哀怨至极,一旁潜窥动静的辛氏兄弟,几乎也随声叹息出声!
萧一剑伸手抚摸淫女的柔荑,摇头缓缓又道:
“寂寞和孤独,更是我们接近的原由。”
“萧,你说实话,会不会中途弃我而去?”
“未来的事情人难预料,我本来可以说些好听的话来骗你,不过那又有什么用呢?你自会记得‘长恨歌’上的语句,‘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结果呢?‘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一代帝王,尚且无法保证他的誓言,终于目睹爱妃惨死而无能拯救,何况是我,更难妄言未来了!
但是我却敢说,我们能够恩恩爱爱相偎相伴今生的,只要你放下心头的那些恩怨牵连,我们找一个僻静的地方,那怕是为渔为农,都可以安乐天年,岂非强过目下这种为仇为怨奔波不知休止的日子?”
“萧你不知道,我有誓言未了,由不得我。”
萧一剑激动地说道:
“誓言?不是我矫情狂妄,天下最最害人而不负责任的东西,就是‘誓言’这两个字了!
试想,人凭着什么来叫别人依从他的意志和方针去做事呢?设如‘誓言’是真实的话,它岂不是阴狠的‘预谋’,无情的‘拘束’和‘自私’的象征,我们怎能忍受别人在自私之下加给我们的拘束,何况是别人早有的预谋?设若为此而毁你自己的一生,和断送自己的幸福,非但不值,何异蠢物?
要是‘誓言”本身就不真实的话,那又何必信任誓言的安排?
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明皇一代帝王,在与贵妃恩爱之时,随口送了个‘誓言’给她,贵妃敬重这个誓言,笃信这个誓言,结果是落了个‘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
她那恩爱如山的君王‘誓言’呢?只不过是几声叹息罢了!”
淫女闻言媚目闪闪生辉,移时她却又幽幽长叹一声说道:
“你的话也许很对,可惜晚了几年!”
“我不觉得有什么早晚之别。”
“古月苍全家被杀,那姑娘誓报深仇,而我,也不是当年乍与古月苍见面时候的我了,这些在在显示出来今天的一切一切都太晚了,太迟了!”
萧一剑深知淫女言下之意,故意避作正面的答道:
“这铁索桥下万丈深渊之中的秘地,正是大好隐身之处,我不信古家姑娘能够找到那里。”
萧一剑话声乍歇,淫女却突然声凋一变郑重地说道:
“萧,你不嫌我是吗?”
“当然!”
“那我们取个中庸之道怎样?”
“我听不懂你这句话的用意。”
“我听你刚才说的一半话,你也听我的另外一半,好不?”
“甲的一半永远不能成为乙的另一半,你认为你那个办法行的通吗?”
“何妨试试?萧,你不是也决定过全听我的来嘛?”
萧一剑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淫女嫣然一笑说道:
“今天我特别高兴,萧,你可别再说叫我听着不痛快的话。”
“好,咱们一言为定,你先告诉我这中庸之道是怎样安排。”
“我本来决定追蹑古家丫头身后进‘不归谷’的,如今我已经改了主意,先听你说的那—半,咱们就在这万丈深渊之上的秘洞之内,过上三年安乐日子怎样?”
“就只三年?”
“萧,你真不知足,三年不短?”
“为什么一定要三年呢?”
“古家丫头不会在‘不归谷’中待过三年以上的!”
萧一剑哦了一声才接话说道:
“她离开‘不归谷’后,你也就要进谷去?对吗?”
“对。”
“唉!三年,就三年吧。”
淫女今夜似乎变了—个人,她竟手揽着萧一剑的肩背说道:
“瞧你这副神情,这样好么,咱们以三年来轮换一次,现在我听你的话三年,三年之后你再听我的话三年,然后再轮到你作主,再又轮到回来怎样?”
萧一剑苦笑了一声说道:
“好吧,我但愿老天能够多留给我们几个三年。”
淫女白瞪了他一眼,娇声说道:
“我们说好了不准多讲惹人烦心的话的,你怎么又忘了?既已决定了行止,咱们就要快些安排,萧,这可都是你的事了。”
萧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