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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乖乖地转过头,街道两边铺满黄橙橙的落叶,光秃秃的枝桠分割着浅蓝色的天空。
又快过去一年了呢。
一个北风呼啸的冬季,我被送入产房。
叶先生和弟弟都要跟着进来,被我一嗓子吼了出去,开玩笑,生小孩时无比狰狞的面目是可以给人看的吗!
“我会握着手给你加油的!”叶先生不死心地拽着我。
“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早晨八点,一个六斤七两、哇哇大哭的小姑娘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上。
名字是弟弟取的,因为我想,他也许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希望这个由他亲自取名的小孩以后也能在年老时给他带来一些慰藉。我对叶先生这么说时,他很体贴地放下了《新华字典》,微笑说:“我最怕取名字了啊,这样很好。”
弟弟回家去翻了两天的《辞海》,汉字都快看得认不出了还没想好,一脸萎靡地跑到病房来,拿手去逗躺在那吐泡泡的小不点。小不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流着口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小名叫念念好不好?”弟弟忽然开口说,“大名叫叶想。”
“哪个想?”
弟弟垂下眼,戳了戳小不点的包子脸:“想念的想。”
我定定地看了他很久,他始终低着头,唇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假装不知道我的视线。
“好啊。”
我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转头去看窗外。
冬日久违的阳光从素白的窗帘外漏进来,鸟声啁啾。
想念。
想念的想,想念的念。
说什么过了那么多年,不提的话,都快要忘记他了,真是的,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薛思琪,不管人生有多少颠簸和苦痛,你只要幸福圆满地生活就好了,那些会令人痛不欲生的部分,就交给我吧。 ——【弟弟的日记薄】
☆、相逢
我正在卧室里换外出的衣服,突然门铃响了,念念立刻把玩具甩了,跑过去开门:“小舅,小舅来了!”
踮着脚把门打开了,这丫头脸立刻垮下来,失望地踢了一下叶先生:“什么嘛,是爸爸。”
叶先生哭笑不得,玩下腰把嘟着嘴的女儿抱起来,刮了她的鼻子:“念念就那么不想看到爸爸啊!”
念念在叶先生怀里扭来扭去,想了想,很严肃地说:“爸爸太坏,不要爸爸。”
叶先生哈哈大笑:“这丫头还记仇呢!”
昨天吃早饭时,叶先生教念念用筷子,好半天握着筷子的姿势终于像样些了,还巍颤颤地夹给叶先生一筷子青菜,叶先生忍不住将她抱在膝盖上亲了两口:“我们念念好聪明呀。”
结果,小不点嫌恶地皱起脸,自己抬起袖子仔仔细细地擦拭脸颊。
叶先生被她的表情逗得玩心大起,不由分说又在她脸上嘬了两口,惊得她眼睛都瞪起了,立马就别过脸去,一边用力搽脸,一边嘴里还嘟嘟囔囔个不停。
凑过去听,小鬼头正“坏爸坏爸”地数落他呢。
从此这父女俩就算结下梁子了。
我把小家伙抱过来,问叶先生:“什么时候出发呢?”
前几天叶先生的继母打了电话来,说是叶先生的弟弟在国外游学归来,正巧他生日也快到了,要办个宴会给他庆生,请我们出席。他弟弟这一回来必然是将要接管家族企业的,因此也算正式介绍给股东和投资商的一个契机。
叶先生家世显赫,这件事我也是结婚后才知道的,着实让我吃惊不少。但他父亲早已过世,还留下一个将家族产业牢牢握在手中的女强人继母和两个出类拔萃的异母弟弟。继母忙着谈生意,两个弟弟性格又傲,并不是很瞧得起平凡的叶先生,他也没有经商的天赋,敦厚的性格更使得他不愿同家人反目,在家中地位又十分尴尬,于是他高中就报考了横崎的中学就读,大学毕业后也没有回家,继母曾提出要他回到云市自家公司上班,他出于谨慎还是拒绝了,自己在横崎找了工作,就此安定下来。
对于他的继母和弟弟,我只在结婚和念念满月酒时见过两面,就连过年时回叶家老宅都很少见到,只记得是个从头到脚都精致的女人,保养得非常年轻,有一双在商场沉浮多年,锐利得像一把刀子的美艳眼睛。他两个弟弟也是,生得高大挺拔,手工定制的高档西服,看人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