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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上次恶心了一百倍。
我赶紧把手抽回来,手掌上面沾了一层淡红色的粘液,确实没有了上次那种芝麻大的黑点。
周旖绮问我:“你手上沾的什么东西?”
“在祭祀井壁上蹭的,像是动物的粘液。”我说。
周旖绮皱了皱眉,然后也学我的样子把手伸进了祭祀井里,我刚要制止她,她已经把手抽了出来,跟我一样,她手上也沾了一层淡红色的粘液。我暗暗咋舌,周旖绮的胆量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一般女人碰上这种东西一定会惊慌失色,而她此时的脸上竟隐约带着一种兴奋。
老九问:“你是不是认识这个祭祀井?”
周旖绮把手上的粘液擦净说:“这根本就不是祭祀井。”
我心里一动问她:“难道这条通道真是动物的内脏?”其实从我第一次摸上这玩意儿就有了这种感觉,只是没有证据来确认。
周旖绮说:“动物内脏?我想你误会了,从里面摸起来确实像动物的内脏,但其实只是一种植物的茎杆。”
“怎么可能,从宫殿的建造样式看,少说也有一两千年了,这处通往下层的通道想必年头也少不了,什么植物能够活一两千年都不变样?就算铁做的也锈干净了。”蛋清反驳说。
周旖绮说:“这是一种很古老的物种,叫蝇树,它跟一种类似果蝇的昆虫共生,相互吸取养分生存,蝇树对压力敏感,若果有外力抑制它向外生长的话,它就会想内侧生长,直到彻底把原本空心的树干长死为止,这种蝇树的新陈代谢速度极慢,所以它们的寿命都很长,一两千年的树龄对于它们来说不足为奇。”
听完周旖绮的话我心里忽然生出一种白活二十年的感觉,对于这个世界我能了解的东西太有限了,在我们的见闻世界之外,还存在着一个更加庞大繁杂的未知世界。
蛋清继续问:“那它的枝叶都在什么地方?它终日见不着阳光,靠什么生存下来的?”
周旖绮说:“正因为见不上阳光,蝇树的枝叶才逐渐退化,只剩下了现在的一根茎杆,蝇树长期在地底生存,它的生长方式早已不再依赖光合作用,而变成了进食。”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她:“如果能进食的话,不就成动物了吗?植物怎么可能会进食。”
“蝇树与一种昆虫共生,那种昆虫寄宿在蝇树的树腔里时,会有一少部分被蝇树分泌的汁液消化,进而吸取营养。”周旖绮说。
“这有点像食人花。”邵昕说。
周旖绮说:“地球上物种数不胜数,这种独特的生存方式也是其中之一。”
“听你这口气好像知道很多似的。”蛋清说。蛋清是被我们公认的大学士,如今竟被一个女人比下去,心里自然不平。
郭岩说:“周旖绮的父母是国内最权威的古生物学专家,她从小就跟她父母学习,古生物学知识积累的也相当多。”
致远说:“原来还是个大才女。”说完冲我挤挤眼,我假装看别处,避开他的视线。
其实从听到郭岩介绍,我心里就隐约联系到一些事情,周旖绮被选进这次任务无非是因为她丰富的古生物学知识,而从我们之前的探索结果看,能和古生物这个范畴相关联的大概只有那个被被日本人找回来的四臂怪物了。根据上头的意思,我们这次的目标仍是X,这次突然加进一个周旖绮,是否因为上头又有了新的发现,而我们再次被蒙在鼓里?
我想这次行动肯定还有一个知情者,就像上次的老九,这次这个隐藏的知情人一定在邵昕,郭岩,周旖绮三人之间,毕竟他们三人是被空降进小组,如果不明所以就被分配进一个危险重重的任务,傻子都不会去。另外,对于这一路上的见闻他们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惊异,但也仅限于惊异,没有慌乱,没有焦躁,这只能说明他们已经是成竹在胸。
想到这些,我心里隐约有些不爽,上次老九瞒着我们是有情可原,可这次完全是把我们几个当枪使了。原本我以为可以利用他们几个救阿天,现在就难说了,到时候谁利用谁还是未知数。
这些事情几乎是在我脑袋里一闪而过,我很庆幸自己能提前意识到这一点,即便以后真有了变数,也能从根本上分析问题。
“那这玩意儿分泌的汁液对人体有没有伤害?”我问周旖绮,问完就知道自己多余问了,上次阿天沾了一身红色的粘液都安然无恙。
周旖绮说:“理论上有伤害,既然这种粘液能消化昆虫,对我们的皮肤来说,多少也会是个威胁。”
致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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