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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逆剑的脚步声已远去,幽素坐在桌边似还未回过神。
酒,喝多了往往就分辩不出是什么滋味,桌下已有几堆空酒瓶,萧逆剑却还在仰头猛灌,酒楼的小二已几乎跑断了腿,连掌柜都快算不清他到底喝过多少了。
还未到中午时他已在这里,直到此时已日落时分他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中间似睡过一二个时辰,掌柜焦虑地看着他,或许是怕他死在这里。
萧逆剑拼命将酒倒时胃中,拼命折磨自己,他痛恨自己,恨自己忘不掉心中的那个影子。他从未搞清楚自己对幽素、对程雨到底是什么感情,当他看到幽素受苦时他心疼,想用自己的力量让她幸福;当他听到程雨的祝福,心中有种被抽空的感觉,他愤怒生气。
他搞不懂,干脆不去想,幸好世上还有酒这东西。
开心或不开心都能找它聊天,酒,绝不人将人赶出门外,至少不会对你的倾诉置若罔闻,至少它会将灌醉作为回应。
天已渐渐黑下来,没有月亮没有星,暗黑色的天幕倒有几簇乌云。
萧逆剑觉得天地似在迅速合并,他晃悠悠站起来,抓起桌上的酒坛就向外走,掌柜和小二对看了一眼,谁也没也问他要酒钱,对喝醉的人总有几分畏意。
街上的人还不太少,夹在人群中像几乎毫无重量的被人随意挤着浮动在人流中,他醉眼朦胧中看着街上的人突然大笑道:“知道吗?明天我就是最幸福的新郎了。”街上的人只顾走自己的路,最多满脸迷惑地瞪他一眼。
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拍拍他的背,叹道:“小伙子,男人谁都会遭到这么一天的。”
萧逆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含糊不清道:“什么……叫遭到?你知道我的新娘有多好?”
中年人推开的他的手,恳诚地道:“年轻人,该忘的忘了吧,别徒增烦恼了。”
萧逆剑提起酒坛,醉笑几声道:“你八成被老婆从被窝踢出来的。”说完又转身向前走。
中年人自言自语道:“你又为什么在新婚前夜还这般模样?”
萧逆剑的步子骤然停住,似被雷电击到般停止了所有动作,等他回头那中年人已消失在人群,他又回头大笑道:“对啊,为什么?我为什么?我何不回去?”
为什么?谁回答得了。
街上的人似在一瞬间全部消失,萧逆剑转了几圈又哼哼笑道:“人呢?都…都…到哪去了?”他在宽阔的大街上东倒西撞,现在绝没有人再挤他,因为没有人会去淋夜晚的雨夹雪,就算在白天有雨的时候也很少有人跑出来带火炉的暖房而站在大街上受冻。
雨点无情地敲打着他,夹在雨中的雪落到他身上又被迅速融化,他竟似全无感觉。
街边所有的店已熄灯,所有的门都紧闭着,只有青黑的无尽头的路向他敞开着。
“我要回去了,回去……”他的步子早已不稳,口中喃喃说些什么恐怕天也不知,雨仍在漂泊。
“雨,下雨了?”他伸出抓了一把却什么也没抓到,独自笑笑道,“雨儿,雨儿,你在哪里?”他不表露的感情让酒泡得再也藏不住,趁他头脑麻木时偷溜了出来。
客房中程雨坐在桌前,烛光摇曳,似灭非灭,正如她的心一般似死非死,想要告诉自己根本无所谓,却无奈人最容易骗的是自己,最难骗的也是自己。
敲门声已响了半天她仍毫无反应,程啸天推门进来,将她拉到窗前,道:“推开窗子看看。”
程雨无力地道:“啸天,自己去玩,别闹了。”说完回头向桌边走去。
程啸天一把拉住她,道:“现在我是正常的,不是那个傻小子。”他说着一把推开窗子,雨顿时漂进房间,一股寒气袭来,程雨打了个寒颤,目光落到楼前街上。
雨似乎已有了酒味,一个人在雨中散漫地走着,说不出的委靡,道不尽的颓废,他的腿已不太听话,地上的块小石块竟将他绊倒在地,他竟也没有爬起来的意思。
程雨的泪立即冲出眼眶,又混着雨雪流下,她整个人已无法支撑,倚墙蹲了下去,程啸天看了看她,转身出去,程雨慢慢站起来,一双纤细的手紧紧握住窗框,一咬牙飞身跃起落到街上,冰冷的雨立即灌满她的衣服,她在萧逆剑身旁蹲下来。
萧逆剑真的醉了,醉到毫无知觉,程雨颤抖着双手将他抱在怀里无声地哭泣着。
萧逆剑的眉头皱了皱,低低道:“雨儿,雨儿……”他口齿不清,可程雨又怎会听不出他的话?
程雨将他扶起来,忍不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