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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
迈尔斯的视线落在一面立在木雕架上的古董镜前。“去你的,休儒。”他咆哮着。摹然有股冲动想用拳头砸碎它。粉碎的玻璃和飞溅的鲜血声响会惊动大厅的警卫,跟着要应付一大帮亲戚,还要费劲儿去解释。他猛地把镜子转过去面向墙壁,一下扑到床上。翻了个身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只有十七岁,即使按贝拉亚人的标准也太年轻了,还不能结婚。何况他现在还没有工作——等到他有充分独立的地位,有能力为了埃蕾娜对抗父母,也许还要几年。当然,在那之前她可能已经嫁人了。
至于埃蕾娜她自己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喜出望外吗(依靠一个丑陋扭曲的“虾米”爬上了社会高层,受公众瞩目。在这样一个依赖本地风俗和进口药物而毫不留情地消除人体最微小缺陷的世界里,就他们两人外观上可笑的强烈反差,她也许会得到双倍的关注吧(而这个腐朽阶级每年都在动摇和被削弱的特权能弥补这个反差吗?他很清楚,这是个一旦离开贝拉亚就毫无意义的阶级——母亲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但她一直就把弗星系当成一颗比行星大不了多少的弹丸之地。
有人敲了两下房门。声音坚定而威严、亲切而干练。迈尔斯嘲讽地笑了笑,叹口气,坐起来。
“请进,父亲。”
弗·科西根勋爵的头从雕花的门后探了出来。“还穿着衣服?天晚了。你该休息了。”犹豫了一下,他走进来,拉过一把椅子,椅背朝前跨坐在上面,他把胳膊舒服地搭在椅背上。他还穿着正装,迈尔斯注意到那是他每天工作时间穿的绿色制服。现在他只是首相,不是摄政王,因此只有一个有名无实的三军总司令头衔,迈尔斯不知道现在还穿这样一套旧式司令制服算不算正规。或许只是因为这是随着他的晋升而一直陪伴他的制服?
“我,哦。”他的父亲刚开口,又打住了。他稍微清了清嗓子,“我想知道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你的预备计划。”
迈尔斯绷紧了嘴唇,耸耸肩,“从来就没有什么预备计划。我以为自己能成功。我真够蠢的。”
弗·科西根勋爵歪歪脑袋,像是在否定儿子说的话。“如果这能安慰你其实你己经非常接近成功了。今天我和选拔部的军官谈过了。你想不想,嗯,知道你笔试的成绩?”
“我以为他们从不公布这些,只有一张按字母顺序列出的人选或落选的名单。”
弗·科西根勋爵伸出手,要把成绩单递给儿子。迈尔斯摇摇头。“算了吧。己经不重要了。从一开始就是毫无希望的。我只是太固执了不肯承认。”
“不是这样的。我们都知道这考试很难。但我以后再不会让你在一件我认为不可能的事上花费如此多的精力。”
“我的固执一定是你的遗传。”
两人相互点了点头,带着些戏剧的意味。“是呀,你不会从你母亲那遗传到固执。”弗·科西根勋爵承认。
“她并——没有失望,对吗?”
“基本上没有。你知道她对军队可没什么感情。雇佣杀手,她以前这么叫我们。这几乎算是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他温柔地回忆起往事。
迈尔斯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她当真这么跟你说的?”
弗·科西根勋爵也对他笑道:“欧,是的。但她还是嫁给了我,所以那也许不是她的真心话。”他变严肃了些,“可是,她说得并没错。如果我对你做军官的潜力有什么疑虑的话——”
迈尔斯的心绷紧了。
“——那多半就是在这方面。要杀死一个人,如果你不看他的脸干起来会容易些。一个精神方面的小窍门。对一个战士来说很管用。但我不能肯定你能做到这样视而不见。你总是观察入微,深思熟虑。你像你的母亲,总是把全部事情看在眼里压在心上。”
“我从来不知道你可以做到视而不见,爸爸。”
“哦,但我再不能用这个技巧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进入了政界。”弗·科西根勋爵依然在微笑,但笑容正逐渐消退,“恐怕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这句话触发了痛苦的记忆。“先生。”迈尔斯迟疑地问道,“这就是为什么你没有去争夺人人梦寐以求的统治权?因为你的继位者是——”一个含糊的身体语言暗示了没有说出口的词:残疾的。
弗·科西根勋爵皱起眉头。他突然压低了嗓门,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问:“谁这么说?”差点没吓得迈尔斯跳起来。
他的父亲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房间里快速地来回镀步。“永远,”他声音嘶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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