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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焯神色一紧。
手起剑落。
一道倾斜的划痕,面具随之裂开,“啪”地落到地砖上。
同时落下的,还有治焯浑然不觉中脱手的剑。
锐利的剑锋在地砖上擦出微弱的火花,铜剑首撞到地面的声音,在此刻静谧中,格外惊心。
是那张脸——而此刻,自额角起,剑痕越过秀挺的鼻梁,斜斜划过右脸。鲜血正从里面渗出来,细细的血道把本该狰狞的伤演绎出令人心痛的感触。
治焯眉间纠结。
那张脸的主人微微一笑,答道:“成则活,败则死。”他清亮的眸子不避不闪,迎上治焯惊异的眼神。
三次对望,四目相对而已,无差毫厘却又相隔天地。
一旁的少年觉察出了这对望中的蹊跷,他眉头一皱,抡过长戟握柄,击中对方额角,喊了声:“兄长小心!”并挑断了那柄长剑的系绳。
治焯眼看他的身体在自己面前瘫软,深邃的眸子隐去了,俊美的脸伏到地上。
“我带他去诣廷尉。”
霍去病驮着那具身躯融进夜色,治焯想说什么,却被胸中忽然翻涌的滋味堵住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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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君。
治焯右眼跳了跳。
回想起那次在自己家中意外遇到他,本以为是自己醉酒后的臆想,此刻看来,一切显然都是谋划好的。
可像他这种人,连陌路人袖手旁观的行为也要出声教训,怎么会弑君呢?莫非他是谁的死士?
绝无可能。朝中虽有重臣心怀叵测,却不至于用单个刺客来谋反。看形貌,他是汉人无异,不会牵扯到国恨上,或者是私仇?
他曾说“败则死”,可凭他的身手,完全可在殿前就拔出剑来,但他没有。明明使长剑就可以有更大的胜算,既然败则死,又为何要放弃?难道是对于行事意义的不确定,从而不求结果的孤注一掷?
那到底又是什么仇恨,深到让他愿意放弃性命来孤注一掷?
治焯按揉刺痛的太阳穴。不管答案是什么,他的死罪是免不了的。
头痛欲裂中,他苦笑了一下。说到底,此人与他何干?倒是宫中轻易混入刺客,此事要追究起来,恐怕有不少人项上难保。殿前的卫士郎官在迷香面前不堪一击,他也难辞其咎。
若再被别有用心的人添枝加叶,连坐到……“那些人”,自己可真就罪不容诛了。
朦胧月色下,一小片反光点吸引了他的注意。是那个人的匕首。治焯来不及细想,便疾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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