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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有所隐瞒,如实回答道:「奴婢刚入宫在福秀宫学习礼仪的时候,正巧床位与她邻近,又都在沈姑姑的调教下学习。不过后来她被选入天养宫后,便从未往来了。」她知道太后与皇上关系微妙,所以急忙撇清与天养宫的关系,担心惹太后生疑。
不过太后关心的地方不是宫女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是金笑笑这个人。听说方碧玉曾与金笑笑邻床而卧,太后的声音忽然急促起来,忙问:「那你是否发现她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奇怪的举动?」方碧玉越来越不明白太后的意图,努力回忆与永乐相处的那三天时光,轻声低喃道,「谈不上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但是奴婢总觉得她与常人不太一样……」连方碧玉自己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隐约觉得她不像普通的平民之女,娇贵、天真、涉世不深,必须有人庇护着才能活下来。不过这只是方碧玉心底隐约的感觉,目前还无法准确用语言总结出来,所以她一直沉思着,无法具体回答太后的询问。
太后换了一个方向问道:「那她身上是否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方碧玉再次陷入深思,自言自语般低吟道,「宫女入宫的时候都要检查行装,就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早就被没收了……」说到这里,她蓦然想起自己入宫时带来的一个玉镯子。本想用这个玉镯子求人让自己进入怡兰宫,没想到刚入宫门,在量身裁衣的时候被沈姑姑没收了——沈姑姑就是后来教授梅园班礼仪的那位姑姑。
「对了。」方碧玉蓦然抬起头来,脑海中迅速闪过当初的那一幕,「她入宫的时候带了一个锦囊,后来差点被姑姑没收。她说那锦囊是她的传家宝,娘亲嘱咐她带进宫。姑姑见她可怜,便让她把那锦囊留在身边。」
话中「娘亲」两个字在太后心中狠狠刺了一下。太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为永乐的话暗指是自己留给她的东西。
但其实那只是永乐一时心急随便编造出来的借口罢了。没想到两个月后,那句情急之下的辩解却为她惹来大祸。
太后紧接着又问:「锦囊里面装的什么?」语气比刚才急促多了,而且愈发严肃。
方碧玉这时才发现太后面见自己的理由不是自己犯了错,而是金笑笑的身份和锦囊疑点重重。所以她不再胆怯,声音比刚才大了几分,沉稳地说:「姑姑打开锦囊检查的时候,奴婢无意间瞥了一眼,那里面装的好像是一块玉牌。」
「玉牌?」太后微微挺腰坐直,平视前方,幽暗的眼波深处闪烁了几下。「果然在她身上……」
「太后,到底出什么事了?」方碧玉提供了一大通证词,但却不知道太后到底想问什么。
太后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只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方碧玉可以退下了。
方碧玉一头雾水,比来的时候更加紧张不安。如果是别人,她肯定会缠着对方问个究竟,但是对方是太后,就算她再好奇也不敢多嘴,最后她只得乖乖行礼退出。
就在她刚要走出珠帘的时候,太后突然叫住她,沉声叮嘱道:「事关重大,你要保守秘密。」
方碧玉乖巧地应了一声:「奴婢遵命。」但是心中始终无法释怀,最后,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脱口而出:「太后,奴婢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把锦囊搜出来。」话一出口立即后悔,但是为时已晚,太后已经听见了。
「什么办法?」太后抬头望着她。
方碧玉只好硬着头皮说:「奴婢听说今天新做好的夏装就要发放给各个宫殿的宫女了……」
就是这初生牛犊多嘴多舌的的一句话,令方碧玉从一个普通的小宫女得到太后的赏赐,成为太后的近侍;也正是这句话,令永乐从一个普通的小宫女,沦为十恶不赦的逆党,被打入天牢;同样是这句话,揭开了日后收复青州的序幕。
但是在未来的历史上,收复青州只是一场政治阴谋。
玄青教将为此付出沉重代价,在最后的一场战役中,被攻破的城池中血流成河,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玄青教从此覆灭,退出历史的舞台。
这一切就发生在不久之后——
然而现在身处禁宫深处的永乐,并没有意识到风暴的接近。
历史正在有条不紊地沿着注定的轨道,缓缓地向前发展,把所有人的命运都推向汗青中记录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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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身为宫女的最后一天,依然像往常一样,做着日复一日的工作,尽职尽责地伺候皇上。
那天一切都很平常,就连风都比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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