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1/4 页)
祝�挠斜臼氯フ胰耍课乙桓鋈说酱Υ蛏⒐ぃ�貌蝗菀自芰饲��挂�⑵奚�樱�群⒆映ご蟪扇耍�约阂怖狭恕!�
崔孺镜是无心,崔景楼是无力,谭正有心有力,却完全没有头绪。明家的三个后人就这样天涯海角,彼此失散在茫茫人海中。
“九三年,突然有人从香港过来找到我,说是我妹妹孺镜派来的。孺镜把我们接到香港团聚,我和妹妹不到周岁分开,再见面,都已经五十一岁了。孺镜问我愿不愿意定居香港,我在广州住了一辈子,不想走,她就给了我一笔钱,帮我弄了这个茶楼,你们不要看这门面小,珠江北岸的地价可贵呢!”
老人略有些倔强的语气,把汪曼春和谭宗明都逗笑了。茶楼确实不大,陈设虽然翻修过,店堂布置和墙上的例牌都还是十多年前的样式。见两人打量店铺,崔景楼又道,“你们都见过孺镜,她不太好相处,可对我还是不错,一直想帮我扩建茶楼,我不要,我文化不高,也没什么本事,做这间小店刚刚好,再大我也做不来,白白浪费她的钱。反正我有吃有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孺镜的钱也是何家的,我跟她从小不在一处长大,老了也是她先找到我,我哪好意思总要她来赞助?各人有各人的路,没病没灾平平顺顺就好了,我没有那么高要求。”
老人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又把手机里一张全家福翻出来给谭汪二人看,“这是我儿子媳妇,今年都是四十六,这是我女儿女婿,刚过四十,这是我孙子,快考大学了,这是外孙,刚过完十二岁生日。这是我老伴,今天不在,社区有个什么歌唱比赛,跟她那些手帕交去比赛了……”
和崔孺镜那冷寂的深宅大院一比,这满满当当的全家福里蕴含着多么醇厚喜庆的烟火气。
这是明家最清贫的一支后人,也是明家最热闹的一支后人。
汪曼春不由朝谭宗明望去,转过脸的刹那,才发现他也正好在看她。两个人目光相碰,都像触了电似的迅速分开。不是不能对视,只是彼此都能从对方眼中读出不约而同的羡慕和感慨。
崔景楼一双老眼瞧着两人之间转瞬即逝的火花,摸摸下巴笑道,“我知道宗明是谭正弟弟的孩子,但不知樊小姐是什么辈分,该怎么称呼?”
汪曼春正要开口,谭宗明先回答,“小美祖上姓汪,是明家世交,论辈分算我妹妹。”
呵,姓汪,妹妹。
没想到崔景楼知道汪家,“汪家有个女孩儿叫汪曼春,和明楼伯父是……是什么来着?什么梅什么竹的……”
汪曼春心头一震,万万没想到,她还能从这个远离明家七十年的老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青梅竹马。”她以微微颤抖的声音提示他。
“对,青梅竹马,诚叔就是这么说的。”
“关于汪曼春,他,他还说什么了?”
崔景楼笑了,“没有了,他只说过汪家小姐很漂亮,和明楼伯父的感情很深,就这些。”
汪曼春几乎要落下泪来。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自己一厢情愿的理解也好,对明楼内心的参透也罢,无论如何,明诚抹去了楼春那段孽缘中,所有黑暗丑恶的部分,在他留给明家儿女的往事里,就只有一段爱情最初也最单纯的剪影。
“那么……明诚先生有没有提过,他们在南京狱中的经历?……”汪曼春鼓起勇气,问出此行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有。可是……”崔景楼长长地叹息,“他和明楼伯父一起被抓,徐恩曾劝降他们,还拿了报纸给他们看,上面有中央大学教授谭百年原是共。党分子,投诚国民政府的新闻……”
汪曼春脱口而出,“那是给中。共看的!”
“是啊,诚叔说,徐恩曾逼明楼伯父,反正你也回不去中。共了,不如跟我们走吧,只要你真心归降,你在我们这里原来怎么样,就还怎么样,甚至还能更进一步……明楼伯父拒绝了,他们就用刑,各种大刑,把明楼伯父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就只剩一口气还在……”
汪曼春的手在桌下攥成了拳头。
“诚叔说,他们怕明楼伯父自杀,连牢饭都用木碗盛,用手抓着吃,牢房四面都拿棉布包着,明楼伯父跟他们说,不用操心了,他不会自杀的,他要看着这个政府倒台,看着人民的政权胜利……诚叔说,就连典狱长都说,没啃过这么硬的骨头……”
汪曼春别过脸,她要的真相太残酷,要用很大的意志力才能镇定地听下去。
一只手伸过来,在她握紧的拳头上安抚地拍了拍,她转回脸,谭宗明正关切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