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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那是一定的。可不服气也没有用,在工作能力有限、调离岗位没门的情况下,只要上班,他还得乖乖地听班长“老狗”的调遣。不过,身为天朝子民,伟大的阿Q式精神胜利法他还是继承得比较到位的,为了找回心理上的平衡,抬高自己,他就经常口若悬河地贬低“老狗”们。所谓“正式工属于第一世界、农民工属于第三世界”云云,便是他爆出的精彩言论。
让严老屁始料不及的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却为自己换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他却疏忽了天朝农民们“你对我好,我对你就更好;你对我坏,我就对你更坏”的投桃报李又睚毗必报的习惯,更不清楚惹到了农民,他们会变得比不是善碴还不是善碴。“老狗”们对他的态度是:“你这个王八蛋既然看不起我们,我们也让你知道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此后,“老狗”就经常名正言顺地在工作中故意挑严老屁的毛病,只要稍微出现一点疏忽,“老狗”对他便是一顿劈头劈脸的臭骂;工友们也团结一致,常以“工作没能协调”、“配合不到位”等借口去刁难他。“老狗”们的这些招数,使得严老屁又气又恨,却又始终无可奈何。
“你想整严老屁,可他也可能在找机会想整你呢!你让侄女儿去上班,万一被他知道了底细给你搞事,怎么办?”我说。
“老狗”笑了:“用不着怕他,那王八蛋胆子贼小,除了卖卖嘴皮子,能搞出什么事来?他要真敢搞事,我抽死他你信吗?”
“他据实向单位报告侄女儿的年龄,你凭怎么抽他?”我说,“为这件事你如果动他的手脚,责任全在你。”
“没关系,到时候,我只要把侄女儿的年龄写成十八岁再往上报就行了。这件事情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只有老天爷才知道。”“老狗”说,“就算被严老屁知道了底细,也没事,班里都是我的人,谁来帮他作证?再说了,车间主任也不会抓住这点事不放,他是你的朋友,我们班又是车间里唯一的一个先进生产班组,产量质量考核经常都是第一。主任要的是这个东西,哪有闲心来查侄女儿的年龄呀,你说是不是?”
“话是这么说,可你还是注意点好,能不惹上的麻烦,就尽量别惹上。”我说,“其实你让侄女儿去上班,真的没什么意思,她那么小,上什么班啊!”
“那总不能让她呆在家里闲着吧?这么大的姑娘,一天到晚没事呆在家里面,很容易出事的。”“老狗”说,“让她出来上班,也是我哥的意思,不稀罕她能挣几个钱,出来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我总觉得这事不妥当。”我摇摇头。
“没什么的,现在我们山里的姑娘小伙,这么大的全都出去打工了,也没见谁有什么不妥当。”“老狗”说,“我们还算方便的,离家不远,有什么事情还可以照应着,有些人都跑去了广州、深圳呢!”
“国营企业毕竟和广州、深圳的私营企业不同,用工是有严格规定的。一旦查出来,麻烦会很大。”我说,“这样吧,我先和你们车间主任打个招呼,他那儿我估计是不会为难你的。但你还是要小心,千万别被总公司的督查给查到了。”
“你尽管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老狗”说。
019 她说她爱读书
酒宴过后不久,“老狗”果然把侄女儿安排进了自己的班组里上班。自此以后,他的身边,就多出了一个婷婷少女。
“老狗”颇有长辈的护犊子风范,对侄女儿照顾有加,连和我们在一起喝酒时,也都要把她带在身边,基本上寸步不离。酒我们是经常在一起喝的,这么一来,我和侄女儿之间,也就有了许多的接触机会。
也许是和社会层面接触不多的缘故,侄女儿不善言谈,也不善于交际。她和我们在一起吃饭时,总是低着头,紧紧地挨在“老狗”身边坐着,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怯生生的姣羞。每次看到这个场景,总能让我想起徐志摩老兄的诗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我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对此也多有感叹,说如今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没想到在充斥着矫揉造作女人的城市里,居然还会冒出这么一朵纯洁美丽的小花。由于她总是如影随形地跟着“老狗”,而“老狗”在给她作介绍时,又总是以“这是我侄女儿”为开场,因此,不到半年,但凡认识她的人,已无人直呼其名,无论男女老少,皆跟随着“老狗”的叫法,只要一说起她,就以“侄女儿”相称。
半年时间过去,在侄女儿身上,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故事。顶多由于大家相互之间已经混熟,有时候在酒桌之上,会有人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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