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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淹没,枯水季节浅的地方人畜可以涉水而过。
现在正是重阳枯水季节,这里是中游最宽阔的河谷,在新村东南一里路远的方向,河滩沙洲地上的草已经衰黄,粗壮的草根固守着细腻的黄沙,河岸水柳、毛竹丛生,河水清澈见底,水流温驯地淌过大大小小圆滑的鹅卵石,梳洗着油油的水草,滋养着小鱼小虾,恋恋不舍地在这块土地上回旋。沿河岸顺流而下,新村正南面半里的地方,一座小山岭突兀而起,横亘在新村与河流之间。山丘约长三十丈,四间房宽,三层楼高,山脚下的松树齐顶高,覆盖了一些杂草,大部分裸露出红岩。登上山顶,仁善河象一条白色的飘带,断头处是低浅的青山;新村在绿树圈中,圈外是平整的沃土,被仁善河半抱着。山体象一条还没有靠岸就倾覆的船,孤独无助,芝兰说叫船形岽。
教芝不满意旧有的山名。象一条在波平如镜的池塘里半浮出水面的鲤鱼,就叫鲤鱼背吧,教芝一阵喜悦,山不在高,可遇不可求的景致。新村建成后,鲤鱼背就象一道门景装饰着村庄的阳面,保佑居住在这里的人平安健壮,鱼米丰收,这是上天赐予张家人的塞门,这种待遇在古时候只有邦君才能享受。鲤鱼背往西,逐渐倾斜到另一块河滩,河流在这里转弯,对岸是固陂圩的沙土地,离广德桥还有一里,教芝忽然看见了秀姑。
一、一夜十八张(14)
秀姑跟她娘一起在地里挖红薯,两岸之间没有遮挡,直线距离只有十丈远,秀姑很快发现了教芝,而她娘埋着头干活,一个劲地说女儿:“你干什么,丢掉了魂一样。”直到她娘也看见了教芝。教芝迅速脱帽行礼:“向伯母请安。”秀姑的娘阴沉着脸没答应,收拾红薯藤挑上肩,跟谁都不打招呼先走了。太阳已经斜得很厉害,这时候回家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你娘很喜欢我。”教芝跟对岸说。
“她都没跟你说话。”秀姑笑道,她在收拾红薯,红日照在她身上,红彤彤的脸,红底花衣服,红润的手,一切都是红的,几天不见,教芝非常想她。
“她不是喜欢我跟她说话,她是喜欢我跟她女儿说话。”
“你错啦,是穷人家怕你举人老爷。”秀姑将红薯用河水清洗,教芝隔河观望。
“你跟你娘怎么和好的?”
“穷人家的母女没有过不去的事。哎,小姐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出来?”
“她说不舒服,说来了红。哎,来红是什么意思,来了就会不舒服吗?”
“你肯去死。”肯去死是当地骂人的话,意思是不知羞耻,不如去死。“不知道就别问。”秀姑朝教芝这边扬水,但力气不够,而教芝回敬过去的水花就准确地洒到秀姑身上。秀姑尖叫了。
“想扯平,就过河来。”教芝*道。
“我才不呢。”秀姑洗干净最后一个红薯,问教芝:“想不想吃?”
“想。”
“你过来拿。”
“你拿过来。”
“我不,你还想别人送到你嘴边呀。”
“你又不是没送过,那天隔山送米果,今天就不可以隔河送红薯?”教芝说,“再说了,你又不是没吃过我送到嘴边的东西。”
“你还别说起,就是那块该死的饼,吃得我跟中毒了一样。”秀姑把裤角卷起到腿根,蹒跚渡河而来,教芝将她扶上岸,用手抚摩秀姑白嫩的大腿,作一副替她擦干河水的样子,真正明白什么才算是红萝卜的胳膊白萝卜的腿,问她“冷吧?”秀姑说不冷,草草擦了擦水,把裤角放下,“我真是划不来,送货上门。”
“我就笑纳了。”教芝说,把红薯放进衣兜里,要回去慢慢地吃。
“就你把它当宝贝,我们都挑回去喂猪。”
教芝哭笑不得,逼秀姑咬了一口,自己再沿着秀姑的牙印又舔又啃,问:“这样算不算亲了你的嘴?”
秀姑赶紧说:“不算。”
“不算数就来一个真正的。”教芝作势去亲她,秀姑急忙躲开,求饶道:“那就算。”
“这可是你承认了的啊,”教芝说,“我亲过你,以后不要抵赖。”
“别嚼舌头,公子哥,”秀姑说,“说点正经事,听说你要做大房子,真打算在这里安家?”
“不仅安家,还要建设一个村庄,繁衍成一百户人家。”
“那我们两个村庄隔河相望,是不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啊?”
“相反,要密切来往。我要记取千烟洲灭亡的教训。”千烟洲和固陂圩两个刘家不同宗,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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