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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华女史听出了他的改口,也听出了他的为难和无奈。心念电转,她瞬时明白了他的苦衷,心里也随着这个领悟颤抖起来。
“陛下是怕立太子又生波澜吗?”
天成帝点了点头。为了保证新立储君的地位,也只有废黜寒盟囚禁终生一途才能彻底铲除他在朝堂上的势力了。或许赐死会是更好的方法,但是他实在没有那份心力了。他已经废了一任太子,要他再赐死另一个皇子……他疲惫的闭上眼睛,现在这样安排,也已经够了。
“陛下的苦心,上天一定会了解的。”
“朕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只不过——”天成帝又睁开了眼睛,说了半句,欲言又止。
“陛下对他还是不放心么?”绿华女史体会出他的心意。
天成帝苦笑了一下:“寒照为人,也算聪明。本来,若是寒澈——寒澈这孩子的心地是最好的,可惜又太好了。”他摇了摇头,似在惋惜,“他和寒照是同胞兄弟,有他这样的将才领兵,寒照将来为君,总算能有个倚靠。只不过——”他再次停了下来,显然对于要说的话极为踌躇。
绿华女史没有说话,静静等着天成帝斟酌词语。
“只不过他身边的人,要比他更聪明。”天成帝意有所指。
绿华女史立刻会过意来:“陛下是担心芜王兄妹么?”
天成帝几不可见的轻轻颔首:“芜王可谓是寒照的一大助力,不过,比起他来,他那个妹妹,更是——”话音没有说完,话中的语气却令人心寒。
“静王妃?”绿华女史不禁回想起那个清丽温柔的女子,她对绝颜也未尝不是没有怀疑,但是她毕竟没有做出什么对天朝有损的事。非但没有,还对天朝贡献良多。而且,她已经嫁入了皇室,成了静王妃。
“那道密诏被换,恐怕还是和韩家脱不了干系。”天成帝的呼吸沉重起来,“就算寒诀没有卷入其中,韩家迟早也是一个祸患。再加上他身边还有这么一位王妃——”
“陛下还是放宽心,二皇子素来机敏聪慧,不会误入歧途,被人利用的。”绿华女史柔声劝道。
“只可惜他的聪明都不在这世事上。”天成帝的脸上掠过一抹阴影,似是怒气,又像是惋惜,“以他的才智,若是肯用心在朝政上,也不会是现在这般光景。”
“臣妾倒是觉得,二皇子未必对世事全无用心。陛下也不必过于苛责他啊。”绿华女史想起那个温雅超凡的二皇子,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总有些看不透的感觉。
“不管怎样,若是那密诏真的被人换走,日后恐怕会后患无穷。”天成帝皱紧了眉头,病中更显苍老。究竟密诏是不是被掉包,这个问题整日萦绕在他心间,令他心力交瘁。而比这个问题更令他担心的,是他有些无奈的太子人选——三皇子寒照。
突然,心口一阵绞痛紧紧攫住了他,他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刹,他惦记着自己还没有正式草拟新立储君的诏书。
“陛下!陛下!”绿华女史又惊又急,看着再度陷入昏迷的天成帝,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小顺子道:“快去静王府,传静王妃入宫。”
第六十七章 红楼隔雨相望冷(下)
“母亲,孩儿给母亲请安了。”
“嗯,快起身吧。”左婕妤示意左右退下,这才看着寒启问道,“你去探望你父皇了吗?”
“刚刚去过。父皇自从昨晚昏迷后还没有醒。”寒启顿了一顿,道,“昨天夜里,赵鹏举来了。”
“赵鹏举?”左婕妤沉吟起来,“就是眼下统帅御卫府左军驻在京城郊外的那个赵鹏举?”
“正是他。”
“他来找你做什么?”
“因为他也是凌家的门人。”寒启微微一笑,“虽然不是明面上的,但是他却的的确确是凌家的门人。”看到母亲的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要说这个赵鹏举也算谨慎小心,但是上次凌家和五皇兄一起对付三皇兄时,曾经拉拢过他。自从萧家倒了,御卫府就交由大司马统领。他既然统帅御卫府的左军,凌家就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他一时看不清形势,不敢违背凌家,便也顺水推舟的奏了一本。如今江州案这般结果,他自然后怕起来。”
“说起来也不怪赵鹏举,当时三皇兄本是稳操胜券,却因为凌家临阵反戈,差点落得全盘皆输。”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狠厉,“要是没有我那个表姐的账簿,恐怕他是输定了。”
“陛下这次不是还没有治他的罪么?”左婕妤眼波一闪,像是对寒启话中的遗憾没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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