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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店小二一听这话,目光闪烁不定,身子不住颤抖,似乎回忆着极其可怕之事,浑浑地说道:“凶神恶煞,不讲道理,出手杀人,简直是魔鬼……”
青年店小二越说越怕,最后哇地一声大叫,转头疯跑出去了。
钟雁冰见状,哗啦一声拔出双脚,飘身而出,追赶了上去。
夜黑风高,这里树木稀少,晚风呼啸,伴着青年店小二失心疯般地哭叫声,更显得凄厉恐怖。
青年店小二奔跑得极快,一溜儿烟在前,钟雁冰紧随而至,身后是从房间出来观瞧的些许入住客人,这些人都是常年往来的商人,掌柜披着衣服,出来招呼安慰着,因为事情来去得快,客人们很快被安稳了下来。掌柜子却提着灯笼,顶着风,朝店小二奔跑方向寻来,嘴里不停叹气道:“哎,这小子怕又是犯疯了吧。”
青年店小二引钟雁冰来到了一片土墙处,这里断壁残垣,十分萧索。
店小二跪倒在地,嘴里嘟囔不停,悲痛欲绝。
“娘子,李兄,你们死得好惨啊……魔鬼……修道者……修道者……魔鬼啊!”店小二单手扶墙哭诉了几句,钟雁冰听那凄厉之音也颇感心痛,突然,店小二猛地回头,一双眼睛死瞪着钟雁冰喊道:“修道者……魔鬼……别杀我啊……”
钟雁冰一愣神,正纳闷间,忽听后方有人苦苦央求,道:“修道的大爷,您就饶了我家小二吧,他已经疯傻,实在可怜,不知哪里触犯了大爷,还请大爷高抬贵手吧!”
钟雁冰一直关注店小二的疯癫举动,还真没注意后方来人,他顿觉背生凉气,还好是一位凡人老者,这万一是魔道仇敌,方才一瞬,岂不危矣?
那老者也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钟雁冰赶忙将他扶起,原来是客栈店主。
“掌柜快快请起,您老误会了,我不是要谋害于他,是见他突然疯癫,因为担心才跟了上来,我虽为修道者,却从不杀害好人,尤其凡人。”钟雁冰忙解释道。
老掌柜抬起头,见钟雁冰言语客气有度,十分面善,也轻松了许多,被钟雁冰搀扶着起身。
“老掌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钟雁冰不解,问道。
老掌柜不忍地瞧了瞧店小二,道:“呃……大爷您有所不知……”
“叫我客官便好。”钟雁冰打断了老掌柜的话。
“哦,客官您有所不知,我这小小客栈是祖辈经营传下,已近百年,因地处偏僻,常年留宿于此的多为过往商人,其中也有极少数的修道者,这些修道者,呃……是那些修道者,十分骄横傲慢,不仅瞧不起我们,还总出手伤人,不过一直也没什么大事发生,然而就在三年前,初秋的一个夜晚,店里来了一位修道者……”
老掌柜面朝夜空,徐徐道来,为钟雁冰讲述了一个黑夜杀人惨案,一幕一幕仿佛再次发生在老者面前,那不住抽动的脸上皱纹,提醒着是一件令这老者不堪回首的痛心过往。
原来,三年前,一位修道者路过秋深坡客栈,在此过夜。那修道者寡言少语,十分凶冷,不知心中有何郁结,只因酒菜不可口,洗脚水不够热便大发雷霆。老掌柜不敢招惹,其子前去相劝赔礼,却遭毒打,店小二与掌柜女儿也去赔礼,不料一样遭打。修道者出手本比凡人狠重得多,打得三人叫苦不迭,那修道者仍不消气,将桌子掀翻,酒菜被掀得横砸在墙上,乱得满地都是,那修道者却突然发疯了一样,一手一个,揪起一男一女破窗飞出,来到此处,在这断壁残垣边,生生将两人撕裂了。可怜老掌柜一双儿女,当场毙命,血水溅得满土墙都是,那修道者却哈哈狂笑,告诉掌柜与小二不得搬迁,不得拆了这面断墙,所谓触景生情,叫他们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言语行径,十分变态,其后留言,以后每隔三年,他都会回来探查,若违他意,万里追杀。
老掌柜长叹道:“那时我已将小女许配给店小二,他二人多年相处,十分恩爱,本欲做一对儿市井夫妻,却不想没待完婚,便生死相隔了。”
店小二悲痛不已,每每触景伤神,渐渐少言寡语,时常疯癫。
“岂有此理!”钟雁冰听了,勃然大怒,轰然一声,神识大放,吓得老掌柜战战兢兢,同时也将疯癫的店小二一下子给惊吓醒了。
店小二显然经常发疯,他已然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习惯地拍打了身上泥土,对钟雁冰说道:“仙人笑话,小二我又发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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