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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能让亭中的几个人听见。
洛水心中五味杂陈,难道——经过了这件事之后,她连和他做朋友都不行了吗?当初她因他一曲而活,如果他走了,她的生活中,又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
想到这里,心,又痛了。
原来,想要了断一段甚至还未曾开始的感情,也是这么难——这么难——比她想象中要难了太多。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抬起头来。
曹植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曹丕的拉扯下踉跄着向风波亭走来,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只是悄然转开双眼。
与此同时,曹丕猜忌的目光,也开始在她身上游移不停,嘴角似乎是有一丝恼意,但他藏的太深,简直令洛水怀疑那是自己一时眼漏。
一直默不作声坐在一边的曹冲,看见此等情景,也只有悄悄叹了口气,抬眼看看洛水的反应,又一次转开头去。
文姬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向曹丕和曹植行了一揖:“敢问,二位是——”
“我是曹司空的二子曹丕,这是我的四弟曹植。”曹丕的手微微松开,礼貌地回了文姬一礼:“早就听说过蔡夫人乐技无双,此刻看来,此言并非虚假。”
曹植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声,只是低垂着头,心中五味杂陈,几乎是用尽了浑身定力,才控制住自己不断脱缰的目光。
洛水心中有些慌,连忙用一声干咳掩饰。她再不敢看向曹植,只能紧紧盯着自己的手,许久都不曾说话。
一曲为相思(下篇)
她的退让与逃避,显然不能令在座的某个人满意。洛水刚想缩回自己的壳里,便听见曹丕略带一些试探意味的问话:
“听说爱妻擅吹竖篴,又从子建那里拿到了一支。刚好有蔡夫人这等懂乐之人在侧,不如——你就在这亭中为我们吹上一曲,如何?”
洛水微微一怔,右手探入衣袖之中,抚摸着紫竹光洁的表面。
“子建是我们兄弟中唯一一个会吹竖篴的,得他相赠珍爱之物,爱妻之能想必是赶超于他,为何要做这般表情呢?”曹丕显然不愿让她如意,继续逼问道。
洛水咬咬牙,还是从袖中取出竖篴:“如果夫君愿听,妾身自然奉陪。”
说罢,她想都不想便吹出了一阵曲调,又不敢轻易造次,只好将方才文姬吹出的《胡笳十八拍》全部搬到了竖篴上。
还好,多亏了这具身体的超强记忆力,她仅听过一遍的曲调,便能够吹的丝毫不差。一曲终了,不仅是曹丕目瞪口呆,一边的文姬也微微点头,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
“甄夫人精通乐理,昭姬佩服。”几句话过后,文姬明显察觉到洛水的局促,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加言语。
“哦,对了,蔡先生的焦尾古琴不是在子建那里吗?在我们府里,唯一能与爱妻琴技抗衡的大概只有你了,不如你们两个合奏一曲,如何?”曹丕看见洛水的躲闪与退让,却显然不愿让她如意,而是愈加的咄咄逼人。
洛水闻言,只能从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苦笑。
曹丕的音乐能力也不弱,要他们两个合奏一曲,大约也是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吧!互相有情的两个人必然心灵相通,合奏之时,自然也会配合的天衣无缝。
怎么办——虽说她从未与曹植合奏过,但是——这个险,她实在是不敢去冒。
“仓舒,你——去把我的琴取来,拜托了。”正当她不停考虑的时候,曹植淡然的声音传到耳中,让她有些出惊的抬起头来。
曹植的眼中,竟是全然的无情,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悄然垂下了目光。
曹冲眨眨眼睛,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一个出溜便窜出了风波亭。
“焦尾琴?莫非——是父亲的那个——”文姬有些惊讶的问出声来。
“对,当年蔡先生去世之时,曾叫父亲将古琴代为保管。父亲见我天资敏慧,便将古琴送给了我。”曹植从容对答,面容淡定,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动。
“这样啊——”文姬点点头:“如果你这次弹得不好了,我可要把琴收回去的!这把琴,父亲原本是想留给我的,真不曾想它竟到了你的手里。”
洛水看向文姬平静的脸,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惊。
她知道焦尾古琴在曹植心中的地位,文姬的这句话,竟是在逼迫曹植使出自己的全力。
那么——她就更应该为他留住那把琴。
做好了决定之后,洛水微微叹出一口气来,双手扣紧了竖篴,半晌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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