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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不敢动,只好等等等,等他开口。
他说,“我把你藏在衣橱里一瓶安眠药给倒了,我数了数,少了二十四粒。”
我心里悲催。
他又说,“怪不得每天晚上睡得跟死猪一样,也就算了,还拼命挤我,非把人挤得贴床边。”
我心里狂悲催。
他还说:“要跟你妈好好说说,不要再对你滥用药物。这样年纪轻轻的。”
我心里天翻地覆的悲催。
最后他说,“我不去香港。赛拉,你不愿意,我们就留下。”
我心里一望无际的悲催。
真的,不知为何,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留在我身边,不正是我想要的?
怎会这样?
……兴许是因为,他口气依旧宠溺,却是那般无可奈何的宠溺。
我贴在他胸口,揪着他的衣服,“不要说是为我留下,我并没有不让你去……”
我有负罪感。
越来越小声,连自己也说得噎气。
他屏神静气好一会,叹口气,“为什么一次一次考验我的耐心?”
他问我,“到底我晁文博哪里让你这样不满意?”
忽地,苏冬亦那日的话,就跟环绕立体声一样在脑袋里响起来。
文博这样的人,不到心灰,不会说这样的话。
他从不是个随随便便说丧气话的人。
不是不是,我直摇头。
只是,投降,顺从,退一步,我做不到。
胡润之说我,自尊过头,贯彻始终。
我怕割地赔款,再回到奴隶社会。
文博站起来,取过外套。
“你要到哪里去?”我盘坐在地上问。
这个姿势太久,连脚趾尖也是又麻又痒,我站不起来。
“去找润之。”他声音沉得够呛。
我眼见他下楼,赶紧喊:“你别造孽了,再打一夜撞球,你明天还让不让他结婚了。”
他气糊涂,愣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是呵,明天是黄金单身汉胡润之结婚的日子,足能哭坏城中百来打单身女性。
晁文博捶墙,“该死!都他妈结婚去罢!”
这是我头一回听他爆粗,纳罕了一纳罕,宽慰道:“你要是与他这样有爱,大可以明日我陪你去抢亲……”话还没说完,见他照旧往外走,又问一遭:“你还要出去?”
他一改常态,完全没兴致听我胡搅,只闷闷地说:“我出去走走。”
“楼下翻修绿化带,全是灰。早点回来。”我提醒道,撑一撑床边还是呲了一声站不起来,又扭过头同那樱聊天。
他这个“出去走走”,一走又走到半夜。
我早已经在床上打滚了,连跑到楼下去垃圾桶里翻药吃的心都有了。
多沉痛,多绝望。
打着滚打着滚,就被人从后头环住。
“我回来了。”文博的手覆住我的脸颊,些干刺的触觉。
“嗯,回来了就好。”他身上一股青草和泥土和在一起的味道,于是我说,“我去帮你放水。”
他却死死卡住不让我起身,“我原本以为我们之间的问题是她,原来不是。”
文博说,“赛拉,无论如何,你不会把自己完完全全托付给我,你的杯弓蛇影已到一定境界,再也改不好了。”
我索性躺下,背对着他,“是,我承认,我不信任你。你知道么,那晚你不回来,我竟然认定你去找她了。即便润之告诉我你同他在一起,我仍不能放心……”
这厢衷肠还没有诉完,便听那厢冷冷静静地说,“赛拉,我们分手罢。”
我听得连脊柱也脆了,全身的汗毛纷纷倒立,还耳鸣。
谁说人只有在惊恐的状态才会如此。
我下定决心一会去楼下捡药吃,还让不让人睡了!
“也好。”我咬了下下唇,“只不过,我的东西占了你半间屋子,搬起来得费些事。”
“不要紧。”他说。
“也是,你总会帮我办妥当。”我重重拍了拍枕头,那声音大得像这只枕头同我积怨已深宿敌已久。
我说,“我觉得我们该分手,总不能放任自己这样下去。我老是猜忌怀疑,你对我这样好,我却还觉得你不可靠。可你说得是,我改不好。这样就只剩一个法子,咱们分手,一了百了。是,我心里一早认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