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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代为照顾,别担心。”
韩笑点头谢过,抬眼一看,这院门口有个匾,写着“岩筑”两个大字。
云雾老人已经站在院门处等着韩笑,他告诉她,这里面住的是百桥城城主聂承岩。韩笑心里一动,她敬仰的大人物,一直未得见着庐山面目,如今只近在咫尺。
“从此刻起,阿岩就是你的主子。”云雾老人显然吸取了余嬷嬷的经验,他掏出张卖身契来,韩笑仔细看了,痛快的签字画押。她为奴为仆许多次,这一次却是有些激动的,她的主子,可是聂承岩啊。只是外传聂承岩建百桥城是与云雾山对立,可如今看来,云雾老人也姓聂,且一口一声阿岩,想来应是关系匪浅。
“你的主子死的那天,便是你带着弟弟下山的那天。”这是云雾老人的条件,韩笑不疑有它,用力点头。
可老人接下来又说:“今夜是阿岩的生死夜,他若能熬过今晚便能活。”
韩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聂城主将死?原来弄了半天,她真的又是被用来冲喜的?不是说不论病得多重,只要云雾老人愿意治的,都能救活吗?
韩笑直视着老人,虽然心里慌乱又紧张,但还是直言不讳的问了:“神医先生,我弟弟的病你还没看呢,真能治好吗?”
“百桥城崔、李、陈、王四位大夫都与我说过你弟弟的病症,我若没把握,不会让你上山。”老人把韩笑的卖身契折好收起,说道:“你弟弟的病需慢调缓治,这需要时间,所以只要他能留在云雾山上,便是死不了。”
韩笑明白这言下之意,若聂承岩活,韩乐便有机会活,这是以命赌命。可是再渺茫也算是有希望,而韩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她冲老人点点头,表示接受了,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她们姐弟俩是弱势一方,接不接受都只能如此。
于是老人领着韩笑进了院子,院子很大,连进两层,这才到了主屋院落。这院落里站着几个仆役模样的,还有几个儒装背着医箱的似是大夫,见到老人都低头叩首行礼。老人没看他们,只在主屋前站定了。
一个大夫模样的过来把一只医箱交给韩笑,嘱咐道:“姑娘,公子的毒从戌时会开始发作,你得把这箱里浸了药汁的布巾卷起放他嘴里,以免他伤到齿舌。香是提神助气之用。他的外伤已无碍,其它该用的药都已用过,你一人守着,请多费心。”
韩笑有些慌了,又是毒又是伤的,居然独留她一人守着?她急忙问:“我一个人吗?可万一有些突发的病症,我不知如何处置……”
“姑娘,公子的伤和毒,能用的药都用尽了,今晚是生死夜,他撑过去便有生机。我们都在院子里候着,真有急症,你唤一下便是。你切记,不可让他睡过去。”
生死夜!她的机会只有一夜!
韩笑转头望向云雾老人,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一点心思,他只对韩笑道:“进去吧。”
韩笑僵着腿,暗自咬牙,迈进了那道门槛。
生死之夜(修文)
屋里很暗,厚厚的缦纬将屋外的黄昏暮色挡了个严严实实,屋角点着蜡烛,白茫茫的光在屋里投下了阴影,压得气氛诡冷。空气中弥漫着药膻味、血腥味以及汗臭体味等等,浓重的味道刹时让韩笑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强忍着掩鼻的冲动,慢慢朝里屋走去。
她听过这么多传奇故事的聂承岩聂城主,她马上就要见到了。可是这般见面的情形,韩笑不知自己心里该是欢喜还是难过。
里屋跟外间一样暗,气味更重,屋里温热,原来是在四角点了火盆子。兴许是为了方便施救,床被挪到了屋中间,四周全无隔物,床上垫着软褥子,上面躺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看上去,与那龙家少爷年纪差不了多少。他披散着头发,全身未着片缕,只在腰际盖了薄被,这屋里的气味就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这情景跟韩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聂承岩也是出乎她意料的年轻。韩笑把医药箱子放在了门口的桌几上,又往屋里走近了几步,这下看得清楚了。这聂承岩头发纠结脏乱,胡乱披散在枕上。他脸色惨白,透着青色,双目紧闭,薄唇抿得紧紧的,嘴角露着布巾,那该是屋外大夫说的防他咬伤自己塞他嘴里的。他狼狈得象个鬼。
韩笑深吸一口气,对着聂承岩身上的累累伤痕,红色的疤印又长又宽,狰狞扭曲,想来当初受的伤定是深可见骨,养成现在这样初愈,应该已有些时候了。他的双手被绑缚在床边,因为挣扎的关系,在腕上能看到勒痕。他的脚腕处,也缚着厚厚的绷带,包着大半的小腿肚子。
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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