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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惊，一直感叹这个世界太小了。”

“哦——原来如此。”

“对啊！其实，我可以猜得出你是真为了学习艺术而来的，所以，你是江闻杰的秘书又如何就算你是他的太太或女朋友，只要你喜　欢＇炫。书。网＇学，我还是会教你的。公归公，私归私，更何况，我对江闻杰早就完全释怀了。”

“你不恨他”

“恨如果恨他能够使我快乐，我也许会恨！但仇恨并不能改变一切，反而会摧毁其他值得我留存的美好记忆。”谷雨洁低了声音；从她平淡的表情上，找不出一丝恨的痕迹。

秦菲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噢！真好喝哪！”

谷雨洁明媚的双颊洋溢着纯然的幸福，她带着鼓励的口吻，很严肃地说出她对秦菲的期许。

“秦菲，你有些地方和我类似，所以我们能很快结成好友；不过，你在商场上的经历高出我许多，处理事务的技巧上，我还要向你多学习呢！”她看见秦菲抢着要回答，便抬手打断，继续说：“别急，先让我说完。我思索过一阵子，猜想你一定是想拉拢我和江闻杰——对不对当然，你拜师学艺这个部分，我没有否定……”

秦菲低下头，仔细检视自己到底是何种心态；她放下茶杯，在室内来回地走了几圈，终于承认了。

“我想——你说的没错。”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不觉得一切都不可能了吗”

“不！不行！江闻杰越陷越耀，他竟然准备和唐弥庆的女儿——唐小曼结婚了……”秦菲睁大了眼睛叫出声来。

谷雨洁不懂，照理说，结婚是一件好事，唐小曼又是富家千金，而江闻杰朝思暮想出人头地，凭这一层“裙带关系”，正好可以使他平步青云，鲤鱼跃龙门。若不以“道德标准”看待他的心态与动机，江闻杰辛辛苦苦的钻营附合，总算是“求仁得仁”，付出的代价总是有了结果。

那为什么秦菲这么介意

“谷雨洁，从房屋仲介开始，我就跟随着江闻杰。表面上，别人都认为他是个冷面杀手；但私底下，我观察过他在不经意时流露出的行为，其实他的良知未泯！你大概不晓得，每个月的十号，江闻杰都会交代我捐钱，并且要认真选择值得帮助的团体，尤其是孤儿院与老人院，他说……”

“他说‘孤儿与老人’是天下最凄惨的人！”谷雨洁接替秦菲的话。她还记得从前两情相悦时，江闻杰时常搂着她，感慨彼此身世时，最常挂在嘴边的这句话。刹那间，这句话牵动了她内心深处的脆弱部分，前尘往事又一一回到眼前。谷雨洁想到过去的欢乐时光，那时，她是那么单纯地深爱着他；物质虽然极为贫乏，但精神却是富足的。早上送江闻杰出门，晚上等他归来，一些简单的食物，几首美妙的歌曲便可以消磨整个夜晚。爱情的乐章将她与江闻杰的心灵拉至毫无空隙的境界；那时候，她快乐地以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曾几何时，她又从这场幻梦中醒过来，而且是悲痛绝望的清醒。

如果能够重新开始，谷雨洁相信她不会让江闻杰踏入商场。

秦菲盯着谷雨洁阴晴不定的神色，知道她正陷入回忆，便小心地试探着：“你在想他”

“哦——不！不是想他，应该说，我是在咀嚼过去的日子。哦！对了，江闻杰结婚应该是值得恭贺的事，你不甘心也没办法。”谷雨洁安慰着秦菲，指了指她刚进门时手上提的一大包礼物向：“什么东西”

“给胖猫咪的小床铺啦！”秦菲立刻打开，一张粉红色的藤制小床立刻展现眼前，半圆形的盆状小床内还有一些小玩具及软垫，看起来似乎相当的温暖舒适。

谷雨洁抱来猫咪，将它放在小床内，和秦菲相视一笑。

“谢谢你！让你破费了！”

“别客气了！我是因为江闻杰不听劝告而烦心，一个人跑到百货公司闲逛时买的。咦你为什么不指责闻杰他和唐小曼结婚太危险、太可怕了，你不知道，唐小曼是个变态啊！”

“结婚，尤其是和唐小曼结婚，应该是他努力追求摆脱贫穷的目标。所以，我劝你别再为他担心了。变态算了，未来的日子是福是祸，也由他完全承担，谁也帮不了。”谷雨洁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是没来由一阵酸楚。

秦菲失望了，她多么希望谷雨洁能够出面阻止，但从谷雨洁的态度看来，是没指望了。她无奈地嘟起小嘴，抱着猫咪走出客厅，站在院子里想心事。

谷雨洁收拾好茶杯后，从窗口边望了望发呆的秦菲，体谅地摇摇头轻轻苦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