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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鬟忙都松了手,巩玉儿自己整理了下被她们拉的起了些皱褶的衣袖,这才拎着食盒施施然的进了书房。
巩玉儿一进去,便见贺之洲正埋首案桌后头奋笔疾书。
窗外的阳光洒落进来,细致的描绘着他每一寸皮肤,他整张脸都沐在暖阳的金光里,映着乌黑的瞳孔似都闪烁着点点金光。
从巩玉儿的角度看过去,她可以看见男人的咽喉、下颚以及大半个侧脸。阳光强化出明暗的界限,轮廓分明的脸,犹如被书画大家精心描绘出的丹青墨笔,融了画的优美与书的风流,偏又让人生出写意与不羁之感来。
巩玉儿着迷的看着贺之洲,这样英俊迷人且权高位重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爱呢?
直到贺之洲放下笔,抬起头来,巩玉儿才猛地回过神来。忙扭着纤纤细腰走上前行礼,娇柔万分的笑道:“听闻王爷回来后便进了书房,一直忙到现在,也没叫厨房传饭来,玉儿心疼王爷,特特儿给王爷带了些吃食来,王爷略用一些,垫一垫也好。”
贺之洲冷淡的目光落在巩玉儿因娇羞而低垂着的头,露出弧线优美的颈项来。
他却莫名想起明月受伤的颈项来,她因伤口颇深,虽已经愈合,可到底留下了一条不深不浅的疤痕。不过太医说了,只要坚持抹祛疤的膏药,不出半年疤痕便可尽消。
只让他对着那条疤痕半年之久,贺之洲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巩玉儿一抬眼,就见贺之洲正皱眉看着她,立时有些慌了手脚,“王爷息怒,玉儿也知不该任性前来,可……实在放心不下王爷,担心您的身体,这才莽撞过来了,还求王爷不要生玉儿的气。”
她泫然欲泣的站在那里,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爱怜。
贺之洲偏又想起另一张同样也会露出泫然欲泣模样的脸来,只是每次她那般,都坚持不了多久,便会悄悄地露出不耐之色来。她自己偏还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殊不知处处都是破绽与漏洞。
“王爷?”见贺之洲一径沉默,巩玉儿心里更慌了些,忍不住出声唤道。
贺之洲敛了心神,漫不经心的看过去,修长手指不紧不慢地叩着身前的书桌,慵懒一笑,“玉儿给本王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巩玉儿见了他的笑脸,先前的忐忑立时不翼而飞,忙上前去,将食盒里的东西摆了出来。
一条桂花鳜鱼,一盘芙蓉脆肚丝,一碗百合粥并一碟子碧玉梨花糕。
色香味俱全,只看一眼便勾起了人满满的食欲来。
巩玉儿见贺之洲的目光满意的落在菜肴上头,便抿嘴一笑道:“原还想多做两道菜的,又怕王爷饿得狠了,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幸而没有凉,王爷趁热用些吧。”
她笑容娇美,神色如常,只在将银著递到贺之洲手边时,手指关节因用力似隐隐有些泛白。“玉儿服侍王爷用饭。”
一边说着,一边给贺之洲布菜,“王爷政务繁忙,日理万机,很该多吃些才是,玉儿瞧着,王爷这些日子似都瘦了些,可把玉儿心疼坏了。王爷便是不为玉儿,只为了府里的小少爷,也该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
她一边担忧的劝说着,一边偷眼睨着贺之洲的神色,似想要在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似的。
贺之洲闻言只笑了笑,并不回应她看似漫不经意实则颇为紧张提及凡哥儿的试探之语,只用那似笑非笑却偏给人无限深情的错觉的漆黑目光看了巩玉儿一眼,捡了些脆肚丝吃了,这才道:“玉儿这厨艺是愈发的好了,这府里头,也就你做的肚丝本王能吃得下去。”
巩玉儿闻言大喜,一双眼睛里几乎要冒出光来,喜不自胜的笑道:“王爷喜欢,便多用些。玉儿还给王爷做,玉儿会做的菜式多着呢。”
这般殷勤伺候着,便将刚才的话题带了过去。贺之洲真是有些饿了,巩玉儿来的食物吃了一大半。
伺候着贺之洲漱口净手,巩玉儿垂眸含笑的目光落在空了的盘子上,眸中异色一闪而过,很快抿了抿嘴,将唇边那抹势在必得的得意微笑抿进了嘴里。
“王爷,昨儿我家中嫂嫂过府来看我,跟玉儿提了一件事,玉儿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事该跟王爷说一声才好。”巩玉儿一边温柔的服侍,一边轻言细语的笑说道,“玉儿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此事到底要紧不要紧,但王爷心中有个底,玉儿也能放心些。”
“哦?”贺之洲接过她递来的茶,轻呷了一口,方才似疑惑般的挑了挑长眉,“何事让玉儿这般郑重其事?”
巩玉儿站在贺之洲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