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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领了站区,反而把帝国的官兵困在了车厢里。帝国官兵因没有增 援而支持不住,最后拼死从车厢里突围出来。老龙头车站再次落入联军手中。 7月6日晚,天津租界里的联军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由英军西摩尔中将和俄军阿列克谢耶 夫中将主持。会议分析了租界面临的危机状况:租界的西、南、北三面,已经被中国军民严 密包围,并且包围圈在不断地缩小。架设在运河桥后面、小西门、跑马场等方向的清军大炮 ,连续不断地集中火力对租界轰击,给租界造成极大的伤亡……〃这是被围困以来所遇到的 最猛烈的炮击〃,联军〃无法准确地知道这些大炮的位置,因此无法压制,想了许多办法都 无效〃。如果这样的炮击持续下去的话,过不了几天,被压缩在狭窄的租界里的联军除了死 亡和投降之外就没有其他出路了。英军少校布鲁斯尝试性的反击遭到了聂士成部队的坚决阻 击,英军伤亡惨重,布鲁斯少校负伤而归。同时,向跑马场方向反击的联军也被打了回来。 更严重的是,聂士成不断派出小股部队渗透,他们使用手雷进行攻击,已经完全控制了八里 台,并且在那里修筑了阵地。这天早上,对租界的炮击更加猛烈,而且这些炮弹的落点令人 惊讶地准确起来,至少从炮弹飞来的方向上看,天津城里的帝国水师营和城外芦台运河方向 的帝国炮兵也加入了轰击的行列。租界内肯定有充当奸细的中国人给帝国炮兵指示目标,有 必要对租界内的中国人进行一次认真的清洗。同时,决不能这样缩在租界里被动地挨打了, 在这个弹丸之地里困守,联军最后的战斗力将会逐渐在猛烈炮击的硝烟中消耗干净,等中国 军民再次向租界发动总攻击的时候,这个叫做紫竹林的狭窄之地,将是所有的外国人葬身异 国的地方。 必须出击目的是将战斗引到租界之外:以强大的兵力,向天津西部和南部进行一 次强大的攻 势,扫清帝国军队的炮兵阵地,并给帝国陆军以沉重的打击,而最终目的是,为向天津发动 总攻并且占领帝国的这座大城市。 联军高级将领们达成了一个共识:现在联军的对手已经不是义和团了,而是宣战状态下的帝 国正规军。因此,如果出击,就要最大限度地集中兵力,向帝国最精锐的陆军直接冲击,以 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天津前线,帝国最精锐的陆军部队是聂士成部。 聂士成是中国近代史中命运最奇特的军官之一。对他的评价,百年来一直处在含糊不清模棱 两可的状态中,忽而是大义凛然的民族英雄,忽而又是屠杀农民的刽子手,或者两种评价混 杂在一起,犹如油与水混合在一个容器里,一经搅拌便变成了一种说不清是什么的古怪玩意 儿。这个出生于安徽合肥的汉子的行伍生涯,竟然是受了他母亲的影响,其母是中国女人中 的奇异人物,据说她70岁的时候,仍能够和乡里的青年们一起练武,并且能够举起沉重的 石锁。至今当地还有一句歇后语:〃聂士成的妈,老聂(烈)子〃,合肥乡音中,〃聂〃与 〃烈〃同音。在如此烈性的母亲的鼓励下,聂士成离开家乡从军,打起仗来生死不顾,勇猛 异常,加之他性情暴躁,可谓〃杀人不眨眼〃,人称〃邪烈将军〃。他在李鸿章创建的淮军 中成长,多次和洋人们交过手,早年跟随刘铭传到台湾和法国人打仗,而甲午年间,他的部 队是帝国军队中惟一打胜仗的部队。他率部在朝鲜牙山与日军苦战,尤其是在辽东达高岭对 日军的阻击,坚持10昼夜而不言退,战后由总兵升为提督。 1900年4月间,聂士成奉裕禄之命开赴天津附近围剿义和团,现在又与义和团一起围困 租界,与洋人血战,聂士成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陷入一个命运的怪圈之中,拿他的话说 ,他已经成为一个朝廷不断地指责、官员们蓄意革除、义和团民众最为痛恨以及洋人们最想 歼灭的一个人。 一切源于他对义和团的态度。作为军人,执行朝廷命令而围剿义和团,似乎没有更多的罪责 ,因为即使朝廷对义和团转变了态度,他也可以和其他军官一样,用这样的借口为自己开脱 。但是,这个帝国军人和其他的军官不一样,他明确地、公开地表示了自己对义和团的看法 ,那就是,他认为义和团是一群于国有害的乱民。于是,他对义和团围剿的决心是真诚而 坚定的,是出于他对国家政治和国家利益的负责。他是一个有头脑的军人,除了人称〃邪烈 〃之外,他还是个儒将。甲午时,他有关于东三省战略布局的考察报告问世,令国人和洋人 都为之惊骇。作为多次和洋人们交过手的军人,他坚定地认为,自己的国家还没有和西方列 强抗衡的力量,而安定是国家奋发图强的惟一保障。如果动荡频起,国家将不可避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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