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讪地解释,“我孙儿有病,每天都得用药,我拿了药就回来,中午之前一定赶回来。”村民不忌他老夫聊发少年的狂妄,帮着他做证说孙儿确实有病。谭刚笑笑,礼节性地重复一遍话语,就把贺发晾在那了。贺发看了看安全帽们魁梧壮硕的身材,再掂量一下自己老迈的身躯,就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左奇伦见贺发郁郁而归,反倒安慰起他“外公,我年轻,少用一天两天药,没关系。”贺发看见外孙脸上极力做出的灿烂,叹了一口气熬起了中药。过了中午,奇伦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苍白地头发都显得稀少。为了分散注意力,奇伦胡乱按着电视频道,仍不能制止脸上的豆大汗珠整齐地下流。贺发做好晚饭给奇伦端过去。奇伦吃力地看了一眼,说了句“外公,我不饿”就又看起了电视,脸上的汗珠像石榴子一样密集起来。贺发也不再劝,放下碗筷坐了一会,就起身出屋。当他再进屋时,奇伦蜷缩在床角,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贺发的眼睛潮湿了,他摸了摸外孙瘦削的脸庞,说了句“苦命地孩子。”
贺发换好衣服,走出卧室。老黑狗和三脚猪见贺发走了出来,呜呜哼哼地围了上来,一个蹭着贺发的小腿,一个舔着贺发的手心。贺发蹲下来,一手摸摸老黑狗,一手摸摸三脚猪。老黑狗歪着脑袋,耷拉着耳朵,享受着贺发的抚摸,一双有些灰蒙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三脚猪纵跃着后腿,身体两边晃动,唯独脑袋极力贴着贺发的手掌,它撒娇式地哼个不停。
贺发走过田埂,跨过河渠,一路不停脚,来到东单湖边时,伸手招了辆红色面的。在人民医院门口,贺发掏出两元钱给司机,就快步跑进急诊室。值班医生说特殊药品锁在冷藏柜里,要取只能等到明天专家医生上班。
558贺发救孙
贺发解释说外孙已昏迷不醒,如果再耽误一段时间可能就没救了。整日在生死线上巡逻的医生坚持既定原则,让贺发明日再来。见医生文质彬彬的样子,贺发胆子大了起来。他指着医生的鼻子大骂他,草菅人命,枉为白衣天使。言语之间,贺发不忘表白县长是他的女儿。面对贺发前半截的谩骂指责,医生无动于衷,及至听到他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女儿是县长时,涵养再深的医生也忍不住揶揄他:县长的爸爸还亲自,一个人来拿药?
贺发再次做了回关公。他手足无措一会,想到外孙,只能决定为老不尊。他一屁股蹲在地上,双手乱舞着说医院见死不救。医生仍然风度十足地看他表演了几分钟,见他愈发痴迷上瘾,没有停歇的意思,且动作重复枯燥,嗓音破锣沙哑,就眼神一递。几个保安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贺发被人像抬娇子一样扔了个五体投地。
小心驶得万年船,贺发先动动手,再动动脚,依次动起了全身,终于从地上坐了起来,又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揉了揉半天屁股,确信它还是属于自己,就瘸一拐地试走了几步。他转头看看灯火通明、白衣纷飞的医院,再看看门口站着的制服笔挺、表情严肃的保安,就又伸手招了辆红色面的,直奔县政府。
面包车开到晶都宾馆时,他就挪了下来。待面包车走后,他就往北走进宾馆和政府大院之间的巷子里。巷子两边有高大的路灯,却匪夷所思地构造出了漆黑阴冷。他左右转了转,选定一个角落,就吃力地爬上了围墙,动作比他那只三脚猪笨拙了许多。进入县政府大院后,他凭着印象找到了刘北斗的宿舍。刘光辉吵着闹着要去市里住,刘北斗拗不过他,就将全家搬进了市区。虽然他全家搬去了市区,但他本人还是喜欢住在晶都,哪怕自己住宿舍。他让老婆留在市里照顾母亲,并对她颇为有志气地说,我宁为晶都的鸡头,也不为新浦的牛后。老夫老妻的,她当然知道丈夫撅起的屁股想拉什么屎,可岁月不绕人,人老珠黄的她只能在家侍奉婆婆,照顾孙儿了。贺芹做了副县长后,并没有把家从屋丘镇迁到县上,因此也在政府准备了间单身宿舍。贺发女贵父荣,来看了几次女儿后,就对县政府熟络起来。
贺发鬼头鬼脑走地到刘北斗的住所面前,刚要敲门,隐隐听到几声女人的*。那年轻的骚劲,让贺发暗骂了句禽兽。贺发四下看看,躲进旁边的花坛。半个多小时后,门打开了一个文静贤淑、仪态万方的女人走了出来。贺发见了怀疑起自己的耳朵老化地厉害。刘北斗也穿戴整齐地紧随其后走了出来。贺发见那个女人有点眼熟,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是谁。刘北斗礼贤下士,把那个女人送出几十米远,还兀自不停。贺发见房门虚掩着,溜出花坛偷偷窜了进去。一进屋他就在眼花缭乱中感慨起官场等级制度的森严。女儿的副县长宿舍,一道门就隔开了私人和公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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