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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富笑着还没提醒完,李朝正骨碌地爬了起来,一抓一搭又黑着脸地爬了上来,少见地严肃,直直盯视着他。
“去那边借个电钻。”朝正手指着不远方的一间维修部。
长富不解,但也没多问,小心翼翼地爬下汽车。
李朝正随意走向一只油桶,擦了擦桶沿上的积雪,双手抱住用力搬起了一只掂量掂量,挺重,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朝正,人家不借。”长富敞开腿,踢踏地跑了回来。
朝正想了想,脱下一只手套,从兜里取出五元钱递给长富,“让他把线也给我铺好。”
长富伸手接过钱,掉头又跑了回去。朝正跳下汽车,稳稳落在地上,放下一截车厢护板。不一会,长富手提一把电钻和一名维修工抱着电线走一段,铺一段过来。
通上电后,朝正手持电钻对着只最靠边的油桶底部打了下去。长富和维修工见了,脸色大变,忙往后跑。一阵哧哧声后,他们才放慢脚步,边边边往后看。打穿的油桶,一束童子尿般的晶莹剔透划着弧线直浇向地面。
朝正伸出没戴手套的手接了一把,再次放在鼻子面前,绝对的无色,又无味,他百分之百地确定,这是生命之源——水。
长富见朝正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心地走了回来,也脱下手套伸手接住,低头闻了一下,再抬头时,那眼里就满是情人般的崇拜。
李朝正随手把油抽子丢向圆形油桶再怎么靠近也无可避免的间隙,在翻身下车的惊鸿一瞥间就见油抽子隐没于间隙之中。油抽子如果比油桶短的话,那油桶下面的油怎么能抽出来呢?带着这个疑问,武术高手就在长富的注目下,结结实实地摔出个洋相。
桶里一半是油一半是水,油比水轻,漂浮在水上。油抽子短了半截,不能触底,抽来抽去全抽的是上面的油。
不喜欢读书的未必是流氓,喜欢读书的也不一定是书生。李朝正决定告别买进卖出风险高大的流通商业,转而做些踏实生产老实收获的具体实业。
50成了鱼贩
“这鱼,多少钱一斤?”
“三角。”
“这么贵?一元钱三斤好了。”
“什么?”
“一元三斤,我要六十斤,送人。”
“啊,行,行。这点全加起来差不多六十斤,全给你好了。”
见习鱼贩子李朝正愣了下,就赶快装模做样称鱼打包,速度之快、动作之麻利,让人很难以相信他只从事渔业工作一个月。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推着自行车一拐弯,他又让人眼花缭乱地收拾好铁盆杆秤,跳上自行车留下一路烟。接下来好几天,李朝正没敢再抛头露面,他安心守在水库打打鱼晒晒网,出摊卖鱼的事就托付给合伙人赵专注。
春暖乍寒,清晨的水面上偶尔还有一层薄冰轻享苇拂时,李朝正说服邻居赵专注与自己一起做实业承包了剑之晶水库。赵专注年长朝正两岁,打小吃一块咸菜长大,现在他已是儿女成群。大儿子庆树、二儿子庆森已结伴上学,每早朗朗书生;三女儿西杏跌跌撞撞,每天迈上几步正忙着牙牙学语。
农村孩子小的时候,不是遛鹰赶鸟,就是摸鱼捉虾。李朝正在前者出类拔萃,赵专注则在后者卓而不群。因此当李朝正准备改行换业后,就拼命游说赵专注与自己一起共同发家致富。
承包水库一年的费用是二百六十元,财大气粗的李朝正很大方地独自承担了这部分钱,并对赵专注许诺,赚了钱以后,叔侄两人平分。按辈分,赵专注应该叫朝正叔叔。赵专注虽然早已风闻叔叔乃揽财高手,但在金钱分配上他则坚定保守地认为,能放进自己兜里的钱才是自己的钱,因此他很谦虚地不和叔叔平起平做,只是鼓足勇气要求每年年底给他三百元钱,就当他辛苦一年的酬劳。
李朝正非常不解之下,只能感叹乡人的亲情来得比金钱亲切,几次劝说不成,就答应了专注的要求。而赵专注有了仅次于“铁饭碗”式的工作,浓密的胡子乐地象掉出窝的小麻雀,扑腾地厉害。
接下来的日子,李朝正并没有听从专家侄子的意见,沿库边扯起两指鱼网布防,而是又活用了军事教条“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他一边招人唤工在岸边,和泥垒土地盖起了两间低矮草房权做平时歇息贮藏之用,一边去安峰山水库船老大那采购了只半新的木船,并半买半要了些二指、四指的鱼网。这些备齐后,他又从家里搬来床椅桌凳锅碗瓢盆,还从贺庄水库管理处收购了些缎网钩绳。一个看起来简易的家,和相当专业的渔场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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