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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拒绝不了,也无法忽视。
囚徒(九)
雅岚图拥着她下轿的时候,她依旧偎在他怀里,脸上挂着干涩的笑容,没有一丝诚恳的模样。
可那笑在萧子墨眼中却是那般的刺目,仿佛将心掏了一个大洞,空空的,还是不停的淌血。
伊吾心情低落之极,根本无暇与雅岚图再说客套话,只呆呆看着怀中面如死灰的萧子墨。
他却忽然坐起身,双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兰君走去,断筋处的鲜血涌出,沾上细密的黄沙,殷红的血浸入沙里,痛苦而绝望。
直到走到她面前,他才微微张口,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兰君试探的去看他的口型,却看清他是在问,“为何要跟雅岚图走。”
他艰难的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她的脸颊,却被她绝情的打断。
他脚下不稳,跌进沙里,伊吾想上去扶他,却终究没能迈开步子。
他知道他的骄傲,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触摸他的脆弱,他更不想如此直接的去触碰他敏感的神经。
兰君看着倒地的他,眸中一缕心痛一闪而过,随即冷冷看着他。
“我从未说过要永远陪着你,我想要的东西,现在雅岚图也能给我,你已是废人,还想叫我在你身上浪费多少心力?
于你,我也不过一枚棋子,既然主人无法掌控棋局,我自然要投向强势的一方,不是吗?”
说罢,她转身而去,那一瞬间,泪水却湿了整张脸,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眼泪可以如此多,多的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可是她没有回头,她懂得,此刻若她不能狠心抛下他,伊吾与雅岚图必然大怒。
此二人,没有一人会真正的选择放过她与萧子墨。
而为今之计只能跟着雅岚图走,如此既能暂时避过祸端,也能叫伊吾宽心,好生为萧子墨诊病。
若自己选择留下,才有可能要萧子墨刚好了眼睛却要废了身子,她不想看着这样残忍的事情发生在萧子墨身上,所以,她选择跟雅岚图走。
大漠风沙渐次淹没南行鸾轿的踪迹,萧子墨一人躺在乱舞的狂沙之间,眸中空洞而冰凉,一丝色彩也没有。
囚徒(十)
他还记得几天前的一句玩笑话,记得当日兰君殷殷切切的话语。
“若你能看见,你最想见到的人是谁?”温柔的耳语还时时响彻耳畔,那女子却已飘然远去。
“反正不是你。”他还记得自己语不对心的回答,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不在他身边,他无法说明白,自己心内到底有多少遗憾。
他只能一人默默无言,任伊吾在他毫无能力反抗之际,卸去他一身武功。
那时候他,作为曾叱咤西域、纵横大漠的千魔窟主,并不觉没了武功是要了命的事。
可是看不到她,他心里的失落,巨大的仿佛泰山倾于身前。
那方软轿越行越远,萧子墨能看到的背景,最后消失在一片冷寂的灰色中。
兰君随雅岚图而去的事实,将他的意识冲的七零八落。
他缓缓闭上眼睛,唇角勾起的笑越发狂放起来,口中呕出的血液,凝成排山倒海的红,浸透身下的黄沙……
遥远的西方流霞漫天,支撑着他在这般落魄的日子里活着的,是那个女人的笑脸和坚贞不屈,可是如今,这些都没有了。
一切,都是假的,全部不过骗人的伎俩……
萧子墨趴在沙里,一丝一毫的撑着地面往前蠕动,身后拖出的血路叫人心寒。
伊吾没想过,堂堂千魔窟主会变成如今这般光景,未及上前扶他,他终于昏死在当下,一动也不再动。
伊吾上前将他抱起,于沙尘滚滚的盒子寨,渐行至杀声震天的伊吾迷林以西。
萧子墨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他不会坐以待毙,一个被碾碎的蛹尸,并不足以成为留下他的全部理由。
若不是为寻回兰君,他岂能甘心成为他的阶下之囚,他留在北狄的真实目的,其实他早看的清楚。
只是当他想明白这些事的时候心里是难过的,为了一个女人而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营里,一向沉稳无情的萧子墨会做这样的事情,着实是叫人不可想象的。
他甚至奢侈的想,若是为了他,萧子墨肯不肯做这样的牺牲,答案是否定的,他不会。
赶回北狄大营的时候,他更加确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因为面前站着的男人,他也不想萧子墨留在北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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