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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不死不休,这一点,他与展若寒何其的相似。
这一夜,我围着篝火辗转反复,马背上虽带着可以露宿的小帐篷,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不是我不顾念腹中的孩儿,实在是顾南风的状况实在让我忧心。
不及等待天亮,我就匆匆灭掉篝火,喂了马儿,扒出在炭火灰中埋着的干粮,趁热草草吃下,整肃行装,看着天际明亮的启明星,顺着焉耆军镇的方向继续上马疾驰。
聂绍一定会奇怪,这样的乱战状态我即使功夫不错,毕竟不过是一介女流,究竟能为顾南风做些什么。
说实话,我的心中也没有丝毫把握,这一世,我欠了顾南风太多,若是遇上秦默,我也许还可以用我的性命换回他的。
我抛却所有,甚至让腹中的孩儿同我一起涉险,究竟是为了顾南风,还是为了秦默,只怕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然而世事难料,我弄不清楚的事情,竟然有人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不过当我弄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很多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
遥遥看到焉耆军镇大旗的时候,我依旧没有看到溃退的马帮,那日焉耆镇起了薄薄的雾气,森严的城阙在雾气中影影绰绰,上面是往来游弋的人影,西域战神秦默的飞虎旗在城头剌剌作响。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浑身的毛孔都渗着森然的寒意,那种隐隐不安的感觉一直困扰着我,现在,我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两个回到迷月渡报告消息的马帮弟兄,这段日子总是感觉有人在背后窥伺的那一双无处不在的眼睛……
骑在马上,我的指甲深深陷在了皮肉之中,空气中的确弥漫着一种熟悉的血腥的气息,这味道对于经历了生与死的人来说,实在太过熟悉。
我来时的路是回迷月渡必经的途径,可是沿途竟没有遇到一个马帮的人,简直如同鬼域般的幽静,马帮几千人倾巢而出,骁勇善战,按照焉耆现有的军力,即便是兵败也不可能全军覆没。
除非……
城墙之上忽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哨响,我的心头一震,这是当日在长安城被展若寒追逐时听到的哨音,京城龙武军联络专用的暗哨的声音!
应该是在城头的哨卫发现了我的行踪,刚要拨马转身,却见城门已经吱呀呀的洞开,一个银衣银甲的身影骑着白色的战马施施然踏出城门。
我放松了马的缰绳,怔怔伫立在那里,银白色头盔,一缕璎珞红,熟悉的银色战甲,月白披风,背负的千斤强弓,清姿疏落的身形,浅淡如流的气韵。
是他,秦默,他真的还活着……
双眸中不知不觉蕴满了泪水,心脏狠狠痉挛在了一处,痛不可抑,原以为那一刀已经终结了一切,也带走了我所有的爱与痛,原来,再见到他时,心,还是那般的疼痛。
只是他已经不是阿笙的阿默,回到了焉耆,他就回归为那个叱咤风云的铁血将军,那个要剿灭我最后一处栖身之所的西域战神。
如果这就是我们的宿命,还有什么话好说?凝视着他的眼睛,我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长剑,轻轻一提马的缰绳,欲迎上前去。
“夫人!快跑!他是中朝的云麾将军展若寒!”一声凄厉的长叫从城头传来,我的身体猛地的一颤,手中的长剑几乎掉落在地上。
仔细一看,才见得城头上五花大绑吊着一个人,遍身的血迹,战衣残破,看人影身形那般熟悉,听声音竟然是顾南风的最得力的左右手,迷月渡四大头领之首的荆烈!
低眸看向面前的那人,清水如泓的黑眸闪动着清冷光华,他缓缓摘去了头盔,露出了那张曾经让我一见从此就深深沉湎其中的清俊脸庞。
“赫连云笙,我终于等到了你……”熟悉的声音平和却没有温度,好似劈开了空气,冷冷飞来的流失。
酷似秦默的面庞俊美无俦,如描似画的修长眉峰,潋滟的点漆明眸,碎星迸射的眸光,高高的鼻梁,桃花般温润的唇瓣,他轻轻勾起唇角,浅浅一笑,依旧犹若雪莲花开,鸿羽飘零。
我近乎粗野地猛拉马的缰绳,剑身在马的臀部狠狠一拍,几乎是下意识的驳转马头就跑,展若寒……这个世上我最不想见到的人,也许就是他了……
“好啊,你跑,错过了好戏不觉得可惜吗?”他并未追来,只是在马上静静看我,忽然猛地抬高声音,“泼上明油,准备点火!”
一把带住缰绳,我蓦然回首望去,城头上的士兵正拿了一桶明油从头到脚泼了荆烈满身,“夫人!跑啊!别停下!帮主退守在疏勒,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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