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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道:“阿侑病可好些?”
鲜侑近日染了风寒,一路上行军颇为劳苦,好在近日好了些,鲜侑道:
“劳先生挂心,已无大碍。”
刘子善道:“可有消息?”
鲜侑道:“我潜去打探过,守柳亭的乃是刘重手下参军苏彦,有两万精兵屯于崂山上,崂山后十里外有苏睿安营,只数千人,另五路道口有张琦把守。”
刘子善侧头问道:“你二人可知张琦?”
辜子兰道:“这人有些名气,我在楚州听说过他,乃是刘重爱将。”
鲜侑道:“张琦兵也不足一万。”
刘子善问道:“五道口北为崂山,地势险要,又有筇水相阻,持险而守,一万人持戟而立,可抵百万雄兵,公佐,子兰,你们可有什么计策?”
辜子兰道:“攻不下,绕开就是。”
刘子善道:“子兰说笑,过函川只这一条道可直取延平关入河东。”
藤公佐道:“子兰说的不错,可以绕道,并不是无他路,柳亭依崂山,南傍有隽城,此二处皆为扼延平关咽喉,刘公只道隽城防守坚备铁壁铜城不可攻,可知这隽城守将是谁?”
刘子善道:“是张合。”
藤公佐道:“正是,张合此人刘公可能不知,却一定认得张昭。”
刘子善跪起道:“张合是?”
藤公佐道:“张合乃是张昭独子,廷杖之事,恕之当年在烨阳,这人想必会认得。”
当年段荣废云暧另立新帝,张昭时为侍御史,公然于朝堂大骂段荣,为段荣当庭杖死,段荣后又诛尽张昭满门,张合时逃往卞州,为韩深所留,云暧复帝位,复张氏宅邸,赐张昭谥号“忠烈”,又招张合回朝,却不知何由张合未受。
鲜侑听到此处也听得明白,道:“却是认得,张合此人亷悍轩恪,很有其父张御史之风度,必不会助韩深为反贼作乱,只是曾受韩深恩德不得已为之,此人可以劝服。”
刘子善忙道:“还请恕之为我往隽城一趟。”
藤公佐道:“劝降张合,我们可直接取道隽城攻延平关,隽城失守,柳亭也不必再守,张琦苏彦等人必定连夜往延平关内撤军,他若回撤,我们自可绕过隽城提兵于小路击之,自可全胜,他若不撤,我们只需各个路口围断,俱以兵守之,他柳亭无隽城可依,断了补给,不出半月,必定不战自降。”
辜子兰接道:“若我们取柳亭,隽城还有一场硬仗,可若是得了隽城,不费一兵一卒,直捣延平关便如探囊取物,我五万军直入河东,定能生擒刘重叛逆。”
刘子善道:“恕之可否往隽城一走?”
鲜侑道:“阿侑尽力而为。”
刘子善道:“阿侑何日启程?”
鲜侑道:“即日便去。”
刘子善忙起身,派了两名军士跟随他回所在营帐,鲜侑命人喂了马,进帐更衣。
云州看他匆匆忙忙,跟上道:“你往哪里去?”
鲜侑道:“我往隽城去一趟。”
云州道:“我陪你去。”
鲜侑更了衣,边系衣带道:“此去有险,你留在营中。”
云州道:“我同你一起去。”
鲜侑笑道:“我也没说去了要怎么样,我可没兴趣把自己脑袋提在手上玩的,只是为防有变,我同那张合有些旧交,又是刘先生手下爱将,他想必一时不敢将我如何,换了你这小玩意就说不定,我可疼你的很,不要你去冒这险,乖乖在这等我回来。”
看他脸上有些执着不安的神气,鲜侑有些欢喜,摸摸他脸,笑道:
“这模样,瞧着我心痒,真想吃了你,不过这会可没空,等我回来吃了你。”
说着快步迈出帐去,两名军士牵了马来,三人策马驶出营门。
到达隽城城下道明来意,城上士兵开了城门,十来人拥上来,将他连同两名随行军士一道,三两下捆了,押着便去见张合,鲜侑平生还未受过这种待遇,当下苦笑。
张合坐在席前,这人在军中多年,早褪去了烨阳时一身公子气,一身黑袍铁甲,面如刀刻斧凿,隐隐有风雷之势,鲜侑初见几乎有些认不出,听军士呼将军,再一看他眼神,如见故人,这才认得,不禁暗道惭愧,作了笑道:“穆良多年未见,便是这样招待我呀。”
张合放下手中竹卷,看过来也一笑,示意军士松绑,单刀直入道:“我听说恕之到了刘子善帐下,没想到竟然是真,所以恕之这趟是替刘子善要我隽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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