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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村庄儿女各当家
1、从此欢笑浪荡子
“为什么要请宵夜?阿花在谈恋爱吗?”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这里有个应该被天打雷劈的人漏网了!——冰儿,你最近磕药了,还是长脑瘤了?真的有点不正常耶!人家在一起都好久了,你居然不知道?那我跟牛博的事你知道不?”
冰皮笑肉不笑地:“瞧你瞧你,怎么那么不经蒙呢?一点学姐的成熟风范都没有。我小老婆的事,我能不知道吗?开个玩笑而已嘛。”依稀想起前一阵曾听小板凳鄙夷过阿花这一对:男的不像男的,女的不像女的。
草马上就信了:“我就说嘛,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俩还是你成全的呢。哎呀着火了!你什么时候添的这抽烟的毛病?”
冰斜了嘴只是鬼笑:“有年头了!我小学时就抽上了你不知道?”
因为冰的原因,申申如君介绍阿花作法律实习。在全球经贸公司的元旦晚会上,阿花意外地认识了同为东大学生的阿哨,当初还以为他也是实习的,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是公司亚洲区市场负责人的独生子。
阿哨自小受多了宠爱,优越感强,不免乖张傲气,气度不俗,而且因为从小是把奔驰车的遥控钥匙当玩具的,所以很是轻财傲物,这就很投花的脾气。另一方面,阿哨父母都忙于商务,他的成长其实寂寞而封闭,保护太多而少亲情,加之本性温和,骨子里便多少有点怯弱胆小,故而很是欣赏阿花女张飞式的豪气和独立气概。如此两性相吸、两情相悦,渐渐地越走越近,成就了一对互补恋情。
冰儿知此因缘后,自得地自称“冰人”,阿草则叫她月老,是诚心要把她叫老的意思。
所谓阿哨请大家宵夜,意思是他负责付钱,其他的一切由花决定,花曾经很鄙夷冰儿、兼吹嘘自己道:“事事听他的还行,我们家可全是我做主!”
由花做主,人物一般会缺小板凳,地点一般会选“堕落老街”。跟“好再来”相比,堕落老街虽然也被称为“销金库”,不过总的来说东西还是劣质却便宜,比较合适学生。
东市的高校当中,爱在师大、玩在东大、学在理工大、吃在财大(注:这是理工大的说法,东大的版本是学在东大、睡在理工大),东大宿舍区外有一条小街“治学路”,渐渐地聚集了歌厅、酒吧、小饭馆、流动摊点、精品屋、杂货店、台球室等,被学生约定俗成地称为“堕落街”,后来学校规划管理,另辟了一条商业街,竖了“求知路”的路牌,学生却只知道“堕落新街”。“堕落街”就堕落成“堕落老街”了。比较而言,新生爱去“求知路”添置日用品,是积极锐进的意思,高年级学生则更青睐老街,是旧情难忘的意思。
仲夏夜的堕落街格外病态地繁华,像沦陷期间的上海。女生走在其中,根据各自的姿色和偏好,可以把自己想象成蓝苹、周璇或张爱玲,男的就是赵丹、胡兰成或沈钧儒。
堕落老街里的酒吧里的包间里的电视里,一对痴男怨女正在“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望的时间太久了,冰还以为是电视机出问题了,狠拍了两下,正好把女主角的泪给拍下来了,大家狂笑不已。冰惊呼道:“有没有搞错,一个镜头拉这么长时间?”
花不耐烦地骂:“就是,有这个时间,孩子都生了,傻站着对什么眼!”
草最近正好迷上了韩剧,正看得泪如滂沱,纸巾堆了一桌。对冰花两人的冷嘲热讽极其不满,用塞了的鼻音瓮瓮地抗议:“不看就闭嘴,滚一边去!你们懂什么,这个女孩子家里很穷,男孩子是富家子,她们……”
“相爱了,可是男孩子家里反对……”阿哨接过话头。
草兴奋了:“是啊是啊,你看过了?”
“这还用看?用白痴的脚指头也能想到。”正巧这一集放完了,哨就在哭丧般的主题歌背景下放开了侃侃而谈:“我告你们,爱情泡沫剧是有规律可循的,”
他掰着指头数,“第一,如果音乐响起来,或者有特别美丽的自然风景,后面就是做爱,第二,约会迟到的那个人是主动者,第三,打对方耳光或泼对方水的那个人是失败者,反之,被打被泼却不反击的是胜利者,第四,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是胜利者……”
他说的时候,阿花一直专注地看着他,这时候,阿哨停了下来,回看她。两个人对视了大约三秒钟,同时说:“对不起。”大家已经笑起来,花哨又不约而同地端起水杯递给对方,花正色道:“请尽管泼向我吧,我不怪你。”
他俩的默契融洽得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