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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
一个文吏好奇地问:“军使,怎么这样的话不能说?”
王慎耐心解释道:“这些病人说穿了,就是在战场上看到的死人实在太多,或者自己亲手杀过人,有严重的心理负担。毕竟,人不是牲畜,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身边,或者死于自己刀杀,任何人都不能做到心如止水。不管是他杀死敌人,还是看到战友在眼前咽气偏生自己又无能为力,他们都有一种很深重的负罪感。觉得别人都死了,为什么自己还活着。也因为这样,很多人都有再杀人或者自残的冲动。你们再这么劝,那就是火上浇油。”
“啊,还有这么种说法。”文吏们瞠目结舌,同时,又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
须臾,想通这个道理之后,大家同时点头:“军使大才,一语惊醒梦中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 安抚军心(二)
是啊,王军使这套理论还真是闻所未闻。
实际上,在军中士卒出了心理问题之后,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开解,做思想工作。可话到嘴边,通常不过是干巴巴几句,“要珍惜生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有丝毫损伤。”或者“事情都过去了,男儿大丈夫,想这些做什么?”“为了你们的家人,好好活着。”
这话不但没有任何重用,反让患病士兵的反应更加强烈。
当时,大伙儿还一头雾水茫然不解,现在经过王慎一分析这才恍然大悟。
病人首先是有深重的负罪感觉,绝对自己活着就对不起别人,对不起死去的战友。
然后,他们的因为精神上的原因,失眠、做噩梦,身体上已经痛苦到极点,只想早一点解脱,还谈什么珍惜生命?
至于为了家人,为了父母好好活下去更是莫名其妙。不管是俘虏兵还是泗州军士兵,在从军之前都是河北两淮的普通百姓,金军入侵,流寇做乱,早已是家破人往,孤身一人,还能为谁活?活一天算一天而已。
说起来,大家都犯了虚应事务,敷衍差事的错,心思根本就没用在如何治疗和管理病人上面。
王慎虽然口头没说,但面上的责怪之色大家还是看得出来的。
众人不禁羞愧的低下头去。
王慎:“过去的事情也不说了,你们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某也不追究你们的责任。接着刚才的话我继续说下去。”
“开导只是心理治疗的一个手段,你们要多听病人倾述,鼓励他们说出心里话,一句话,做一个好的听众。”
“另外,我发现你们这里有一桩不好。”
一个书吏忍不住问:“敢问军使,我们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好?”
王慎:“某看到,病人送到你们这里来之后,你等就任由他们在这里吃住,反正只要他们不闹事不自残就算是完成任务。呵呵,当我这里是什么地,饭店旅社吗?从明日开始,得加强管理,把病人们都组织起来。”
杜束好奇地问:“组织起来?”
王慎:“别忘记了,他们现在的身份是军人,军人就得受到军法和规章制度的约束,不能让他们闲着。可以适当让他们参加一些轻度的军事训练,比如走队列、比如排队行军。还比如可以让他们开垦荒地种种菜,整理内务什么的。”
“这又是为什么?”又人疑惑不解地问。
王慎道:“人是群居动物,是社会动物,特别是在战争时期,只有置身于一个团体之中,才会让人感觉到安全,而病人们之所以犯病,说穿了就是缺乏安全感。”
“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感觉自己没有被团体所抛弃,就算有天大的事情,遇到多大的危险,我们这个集团这个组织斗不会袖手旁观,弃之不顾。”
听到这话,大家算是彻底明白了。书吏们都是一脸激动,拱手作揖:“将军仁德宽厚,我等敬服。”
是啊,在这个乱世,别家军队若是有士兵受伤或者生病,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抛弃了,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这才是最经济的最稳妥的做法。
实际上,这个世界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两条腿的人。扔出一个大饼子就能换回来一个黄花大姑娘,撒一把米出去就能招募到一大堆士兵。
泗州军的士兵伤了病了,王慎都会妥善安置,细心治疗。碰到那种失去劳动力的,还会一辈子养起来,这得消耗多少泗州军的资源啊!
在这个乱世中,此举无疑是犯傻。可也因为如此,才会有那么多剽勇之士死心塌地地为他效命吧?
“啊!”正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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