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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在以前,谁没有在他手下吃过亏。
好在,李成受了朝廷招安,这真真叫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在淮西军中,有一个小道消息传开来。张浚张德远相公门下有个叫王道思的门客单骑过江,说降了恶名召著的李成李天王,这才促成了此番招安,为淮西军去了一个大敌。
如今,他又说服李成,领三百骑兵直扑李昱老营,愿为刘太尉马前卒。
十万济南贼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想来王道思是会败的。
但是,既然有他在前面挡着,无论是输是赢,死的也是李成的人马,同咱们也没有任何关系。至少,俺们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
李成若败,换我淮西军再上也不迟。
士卒如此,花厅中的两大统帅亦是如此。得过且过,只要官家的怒火不倾泻到我头上就好,乃是整个淮西军上上下下的念头。
一曲终了,刘光世笑道:“今日却不尽兴,国宝,你再点个曲牌。”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接着就是乱糟糟的脚步。
刘光世眉头一皱,郦琼就站起身来,喝问:“怎么回事,缘何如此之乱?”
话音未落,一个健壮的将领大步走进花厅:“太尉,郦琼将军,丢人啊!”
来的人正是淮西军第一猛将王德王夜叉,他手中抱着一个大木匣子,黝黑的面庞上又是羞愧,又是激动。在他身后则跟着一群宣抚司的公事们。
刘光世:“怎么了?”
王德大声道:“李成紧急军报,王慎领三百轻骑突袭李昱老营,已然大获全胜。如今,李贼授首,济南军已然大溃。”
第五十二章 为官之道
“什么?”不但刘光世和郦琼,就连其他人都惊呼出声。
正坐在上面的那个歌女和乐师也侧耳听来。
“自然。”王德将手中的匣子打开,猛地朝地上一倒,有浓烈的冰片、麝香味道弥漫开来,大股的海盐粒子飘在空中,一颗已经脱水的黑黝黝的头颅满地乱滚。
那颗头颅大张嘴,眼睛圆瞪,露出雪白的牙齿,似是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不是李昱又是谁?
李昱可是淮西军的老对手了,大伙儿在战场和他照过几次面,如何认不出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目光随着那颗粒脑袋移动。
李昱的人头直滚到那歌女的脚边才停了下来。
歌女突然大叫一声,扔掉手中的琵琶,浑身颤抖地逃了出去。
三百轻骑就取了李昱的脑袋,名不见经传的王慎又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济南军可有十万之众,蚁多咬死象。况且,人家可不是善岔,淮西军可没少在李昱手下吃苦头。
良久,刘光世才喃喃道:“王道思,王道思,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王德已经激动满面通红,喝道:“丢人啊,丢人啊,咱们和李昱打了这么多天,结果一无所获。人家李成、王道思一出手,两三日工夫就平定了淮西。太尉,俺就说过,一味执重,总归不是上策。江淮局势已经糜烂至此,当用雷霆之力,快刀斩乱麻,等是等不来功勋的。堂堂淮西军,还比不上张相门下单骑过江食客,羞也不羞?”
他这人一向心直口快,平日里也得罪了不少人。
但这句话却说到大家心里去,众人尴尬地低下头去。
在东京留守司的兵马内讧,溃败过江,建制混乱之后,淮西军乃是宋王朝兵力最强、装备最好的军队,可以说是如今赵官家手头最得用的军事力量。
可是,这么多人马驻在长江以北,竟然被李昱的贼军吃得死死的。刘太尉好象也没有任何进取之心,整日躲在楚州城里。一遇贼军来袭,只命郦琼和王德领小股兵马出营虚晃一枪,应个景了事。
当兵吃粮,吃粮当兵,也就是个生发活路,也犯不着和李昱那群穷凶极恶之徒拼命,刘太尉对咱们弟兄倒是有恩有义。遇到这么个上司,也是大家的福分。
可是,一味消极,好日子却是过不长的。一听说济南贼绕道天长,刘太尉就再也坐不住了,急冲冲带兵日夜兼程赶过来。
如今区区一个王慎领三百人马就立下如此大功。俺们毕竟是大宋的军汉,骨子里还残存着西军的一缕血气,两相映衬,十万淮西健儿比不上三百贼骑,岂不成为天下人口中的笑柄。
见李昱被王慎砍下脑袋,大家心理都非常复杂,一是羞愧,二是高兴,被李昱压制了这么长时间,今日总算是将胸中的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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