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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吗?
不管怎么看,自己未来的婚姻很容易引起泗州军的内乱甚至是分裂,不能不慎之又慎。
这又是吕本中给自己流下的临别礼物。
这个吕老头啊……
王慎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他后悔先前忘记问吕本中这事将如何处理,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不一刀砍了这个给自己制造了无穷麻烦的老匹夫。
好在孔贤的母亲刚死在孔彦舟手下,孔琳要服丧三年。这事,也只能等到三年之后再说吧!
拖得一时算是一时。
但是,已经赤贫的蕲、黄和快要断粮的泗州军却是燃眉之急。必须尽快拿下鄂州和安陆,这事再不能拖了。
第二百零七章 相见
对江汉用兵迫在眉睫,而且这一战利在速攻,不能拖延。
由此西征,沿途水网密布,大大小小的湖泊星星点点。安陆一地历来都是军事要地,城防设施完备,王慎可不想再来一场蕲春攻城战,部队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消耗了。
现在的泗州军有一万多战兵,加上地方卫戍部队,都快两万了。可要防守蕲、黄两州大本营,有维持漫长的补给线,据王慎推算,自己这次西征,最多能够动用一万人马。
如此一来,军事进展必然不快,必须辅助于政治手段。
这事,还真得把张浚留下主持江汉大局了。
军营中的粮食还够吃十来天,即便回到黄州,凑一下,也就多不了多少。鬼知道攻掠江汉的战役一打响会有多少消耗。
这个时候,王慎才深刻地体会到一句话“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打得就是消耗。”
任你手下的兵马再精锐,没有粮草,万事俱休。
说起来,自起兵以来,王慎好象就没富裕过,大半的精力都被人马的嚼裹牵扯。这次打下蕲春,倒是第一次有了巨大收获。孔彦舟的府库中衣服、铠甲、兵器堆积如山。金银且不说了,铜钱多得钱串子都烂掉了。为了方便携带,孔彦舟索性直接将铜钱都融了,制成三尺长手臂粗细的铜棍。
这可是孔彦舟纵横十多年,抢劫了小半个中国积累下的家当。有此收获,王慎在三五年内不用为军资担忧。
泗州军早就定下了缴获归公的制度,可是现在军中有一半的士卒都是俘虏和新兵,上上下下眼睛都红了。首先动手的是谷烈的破敌军,谷将军是西军老人出身,身上未免带着旧军队的习气,军纪在泗州军各部中最差。于是,破敌军的新兵们就开始到处贴封条号东西,然后,局面就不受控制,所有的士卒都抓起钱财朝怀里塞。破敌军一开始动手,其他几个部队的士卒也嚷趟着朝库房里挤,险些酿成内讧。
好在在各军统领和军法处的弹压下,总算恢复了秩序。
本来,按照陈达的想法,要杀一批人示众,他也捆了大约一百多个生事的士卒。
王慎想了想,决定网开一面,说毕竟是第一次有如此大的缴获。而且,新兵们刚进军营,不懂规矩,这次就不杀了,每人打二十军棍。但应该给他们的奖赏,一文钱都不能少。
说句实在话,上次杀了那么多抢劫祸害百姓的士卒,王慎心中已经有点后悔了。是的,他们是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可是,现在自己的名声已经怀掉了,再杀士卒也没有任何意义。
赏罚分明,军心乃定。
缴获的金银再做,在这个乱世中却比不上一捧粮食一包药材。是的,孔彦舟的财物再多,可因为没有粮草,困在城中两月,部队和百姓都被饿死疫死了。
货币这种东西说穿了不过是一种交换契约,并不等于实际的物资。
粮食,粮食,现在我最需要的是粮食。
为了粮食,为了养活那么多人口,就不得不西征。
为了尽快拿到江汉膏腴之地,就不得不求到张浚头上。
伏低做小,受人控制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哎……”想到这里,王慎禁不住轻叹一声,就吃进去一口飞扬的尘土。
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男儿大丈夫,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别人摆布,立于天间,翱翔于九天云上?
天渐渐地暗下去,不觉已是傍晚,距离长江也没几路了,侧耳聆听,能够听到轻微的水声。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呼延通指着前方,低声道:“军使,情形不对,得小心些。”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远处的旷野中,是一片稀疏的白蜡树林,有隐约的火光从里面投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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