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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们来索我的命了。
锋利的刀刃砍开胸肌,切断肋骨,割进肺中。
憋在里面的那团火焰瞬间爆开。
……
“啊!”王慎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接着,又仿佛是被抽尽了全身的气力狠狠摔下去。
剧烈的痛楚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袭来,使得他眼前一片朦胧,白花花什么也看不清楚。
好热,这是白色的火焰吗,这里是地狱还是炼狱?
“王将军醒了,王将军醒了!”有人在大喊。
接着是一阵乱糟糟的脚步,顷刻之间,眼前的白色转换成黑压压一片。
四下都是人在说话,在叫喊,偏偏他却一个字也听不懂。
终于,有冰凉的的东西盖在他额头上。乱成一团的大脑慢下来,思想恢复过来。
眼前的景物瞬间清晰,是一间不大的屋子。
而自己正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盖着厚实的被子。床前挤着一排熟悉的面孔,谷烈、岳云、陆灿……他们面上还依稀带着伤痕,身上也裹着纱布,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所有人都在惊喜地叫喊着,可还是听不懂在说什么。
“都出去,都出去!大哥都伤成这样,现在好不容易才活过来,你们却闹,你们是想他死啊!”有女子的声音在尖叫,这回终于听明白了。
是她,是她,是安娘。
她一边叫,一边哭着。
众人这才一哄而散:“将军,我们在外面等着。”
“郎中,郎中,快去喊郎中。”
……
几滴温热的泪水落到王慎脸上。
王慎吃力地抬头看去,安娘温暖的小手已经摸到他的面上,什么话也不说,只低声哭泣着。
此刻大约已是黄昏,该死的雪天好象已经过去,温暖的金黄色的阳光从绮窗外投射进来,花格子的阴影落到她的脸上。有梅花、有鸟儿,有祥云……她是那么的美,美得像天仙。
“活过来了,活过来了,安娘,我在这里躺多久了?”回忆起那一日一夜的战斗,看到眼前这安宁祥和,仿佛就是一场噩梦。
安娘还是只顾着哭,依旧不说话。
王慎:“现在的战事怎么了,你一直守在我身边?”
“呜呜!”
“别哭,别哭。”王慎吃力地伸出手去抓住安娘的柔痍:“辛苦你了。”
泪水还是不住落下,落到他的面上,流进嘴角,那么的咸。
手一用力,将她拉入自己怀中,良久,良久。
……
王慎:“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哎,我饿了。”
安娘这才恢复过来:“我这就去做,我这就去做。大哥,我知道你想吃我做的汤饼。”
“快去吧,快去吧!”是的,安娘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子,自己伤成这样,却是把她吓坏了。现在,反到是我需要安抚她的情绪,得给她找些事做。
等到安娘出去,王慎又呻吟一声对着外面叫道:“陆灿,你进来吧。”看得出来,众将都有些畏惧安娘。没有她点头,大家只能等在外面,没有人敢进屋一步。
陆灿应了一声走进屋来,把盖在王慎额上的湿巾取了下来,又用手摸了摸,面上露出一丝喜色:“烧已经退了,这下好了。”
“高烧,我在这里几日了?”王慎问。
陆灿:“道思你那日在战场上斩杀女真大将完颜拔离速之后就晕了过去,大家把你从战场上背回建康城之后,你就发起了高烧,身上的伤口也发了炎。这一晕就晕了过去三天,到此刻才醒。在这三天里,安娘一直守在你床前,用勺子将药一勺一勺灌进你喉咙里。”
“三天,三天了!”王慎吓了一条,又动了动,顿时,有数之不尽的痛楚袭来,让他的额头上又出了一层毛毛汗:“我伤哪里了,可有大碍?”
“道思你别动,小心牵动伤势。”陆灿道:“你身上大大小小十余处伤,还被战马踩断了两根肋骨,另外还有不轻的内伤,不养上十天半月恢复不了。”
“其他人怎么样?”王慎沙哑着嗓子问。
“没事的,大伙儿虽然都人人带伤,可都不要紧。”陆灿面上带着悲戚:“连续两场不歇气的厮杀,我泗州营损失颇大。阵亡两百三十六人,重伤六十四,其他……人人带伤……可谓是伤筋动骨了。不过……”
他很快就振作起来,面上带着振奋:“打仗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