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3/4 页)
来一阵怒骂:“狗官……”
雷律方听到骂声,脸上的神色居然微微一松,有些得意,原来他故意将请刑的声音放大,用意竟是在于威吓。
我沉吟了一下,正在考虑应该顺着雷律方的请愿假意答应行刑,逼之以威,还是反对雷律方的请愿,布之以恩,就听到身边的张天喝道:“不行!”
我和雷律方都一怔,一齐看向张天。
张天目光如炬,坦然说道:“这些人不肯招供,打便打了,杀便杀了……十八爷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他胸怀天下,立志要建一个百姓安居乐业,政局太平清明的新朝盛世,岂能容忍旧朝这般恶刑毒法横行?”
我心里一阵羞愧,再看雷律方的脸色也阵青阵红的。
刑房里刹时一片寂静,我心里暗叹,嘴里却说:“不错,这些人明知进城营救闻是真乃是九死一生之举,必败无疑,还是拼死相博,虽然手段有失光明,但对闻是真的义烈之心却极为诚挚,也算一时豪杰,不宜以脏污手段相辱。”
我说着抬手对一旁放着的零碎物件一指,对雷律方使了个眼色,大声道:“雷大人,你将这些犯人带到刑衙大堂去。合着我和张将军三司会审,再问一遍便罢了!”
雷律方应了一声,吩咐了胥吏一番,便领着我和张天到刑衙司大堂连夜开堂。
除去晁视因为身份确定,为防串供另行关押外,二十几名犯人,被押进大堂来,个个披枷带锁,精神萎靡。
因为人体真正敏感的就是皮肤表面,打得太重了疼痛感反而会麻木,所以刑房里的胥吏用刑手法都十分老到,给他们施用的鞭刑,除去他们原来的旧伤外并没有造成见红的伤口。只是他们刚刚受完刑出来,未着衣裳,身上青紫交错,伤痕累累,让人看着怵目惊心。
这群人进了刑衙大堂,本不愿下跪,奈何个个带伤,几近虚脱,哪里架得住衙役的水火棍拦膝扑打,还是跪了下去。
一群衙役持棍侍立,见有挣扎爬起改变跪拜姿势的人,便上前扑打。
我止住了他们的举动,朗声道:“诸位都是一时豪杰,以私心而论,留随佩服各位的血性,故而不愿以脏污重刑相辱,只盼各位也莫负了我的这片心意。”
春刑对人格人性的蹂躏摧残,是任何真正有血性的汉子都是宁可一死也不愿受那种污辱的。这群人虽然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有宁死不屈的傲气,但对我表现出的这份客气尊重,却也略知好歹,抗拒的骚动渐缓。
我冷声一笑,目光从众人面上掠过:“我知道你们个个都是自许仁侠重义,也不妨直言,你们挑唆乐康巷百姓作乱,使得长者痛失娇儿爱徒;少者痛失良人手足;幼儿嗷嗷成孤,乐康巷里哀声一片。自以为是在救闻是真,其实却是在害他担当不仁不义的恶名,城北的居民今生是绝不会忘记今日之仇的!若不将你们明正典型,生者无法释怀,亡灵无以安慰!所以现在三司会审,刑衙问案,是你们最后的一次机会!你们有诚心降服,招供立功的,可以免去死罪,视功绩赏罚!若还是不降,我也不会用刑,只将你们绑赴乐康巷开刀问斩便罢了!”
张天吃惊的看着我,等我经过他身边时压低声音问道:“真的不再用刑?”
这些人该怕的已经怕了,不怕的,也吓不住。再重的刑讯手段我还真的无法让刑房的人施用下去。
我也不着意压抑声音,轻轻嗤笑:“他们既然不招,我何必再用刑?他们是亡命之徒,熬得住重刑,晁视却是文人,怕是没他们这么硬气……杀了他们再去问晁视,不也一样?”
我嘴里说话,目光却不放过众人犯脸上的任何神色。二十几名犯人里果然有五六个沉不住气的脸色微变,眼睛转动。
他们看的方向是人群中间,但中间是人最多的地方,低着头的有三个,神色木然的有四五个,并没有人与他们目光接触,他们看的到底是谁?
张天是武将,这样细微的政治性心理争斗不是他的长处,我也懒得问他,直接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雷律方。
雷律方轻轻摇头,一面给我让座,一面低声说:“低头的可以除外,但还没办法确认是哪个……”
有反应就好,我招来站在公案旁边的笔录师爷,轻声吩咐他几句,待他依言退下后,我整了整衣冠,坐上主位,拿起惊堂木重重的一拍,喝道:“本官最后再问一次!你们何时混入了城北?今日挑唆百姓作乱,一共有多少同伙,可有漏网之鱼?预备怎样要胁嘉凛将军交换俘虏?救出闻是真后想干什么?”
一干犯人的神色不一而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