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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我被那句容夫人给噎倒了:“不是……”
她憨厚地笑了笑打断我的话兀自道:“家弟平日得容先生教诲,也没个啥表示。”她取下臂弯里挎着的竹篾篮子:“正巧余了一篮子鸡蛋,给夫人补补身子。”
……
“你弄错了……”我话依旧没出口,她已经一把将那沉甸甸的篮子塞进我怀里,挤得狐狸不得不蹿到了我肩头,眼神有一下没一下地自鸡蛋瞟到那人身上。
出息点,口水要流出来了。我无声挤兑狐狸。
“咦?”亮白的光滑过眼角,我低头一看,才发现是面圆镜。
镜中的人,是我又不太像我,我如中魇了一般拿起了镜子。这眉眼,鼻子,嘴,都和曾经的我有些相像,却是有着股说不出的味道。艳丽了几分,又陌生了几分,下巴还瘦尖了些。这样子又似在哪里见过……
镜子自手里滑落,“砰然”撞在石角,裂成了无数块晶莹的碎片,映出烈烈火光和留欢璀璨的金眼。
留欢的三味真火将这一方洁白的雪地映得通红,它金色的瞳仁里是被轰出三丈远的女人身影。
原本娇艳如花的面容被青紫的魔气所覆盖,褪去之后剩下的是一双竖起的红瞳,如雪藕般的嫩臂上胶结出碧绿的藤蔓。一滴滴黑绿的液体从肩上落下,她半跪在地上,朝我们分外诡异一笑:“小公主,你的命可真是大。”她呕出一口血,碧莹莹地腐蚀了膝下的地面。
帝姬这称呼我许久没听过,在八荒里西荒是最自由散漫之地,没有天族那般等级森严。若要真论,阿爹是西荒主,按理我担得起这一声公主。这名头百八年没听,突然听了,免不了有些膈应。
纯均剑冷华湛湛,锋利的剑刃颤出轻微的龙吟,在掌心转了几圈后犹如离弦之利矢,直斩向地底里裂土而开的狰狞粗藤。
“很久没有人叫我帝姬了,我也很久没有动手了。”无端在心窝里冒出股无名火,烧得我神经绷得紧紧的,我冷道:“这些天过得倒是憋屈的很,拿你出气下手重点可莫见怪。说,你们找上我到底为什么?”
留欢嘶吼一声,一团流火再此朝她喷了过去。
别看留欢虽然才修了三条尾巴,三味真火却是真材实料,烧得她滚在地上一声凄厉尖啸。那惨象看得我抽了抽,按下蠢蠢欲动的小狐狸:“别吐火了,看得我骨头痛。”
我提剑一步步上前,森森道:“你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就将你扔去五方地府去刀山火海里滚一遭。”
“小……小,公主。”她断断续续的吐着字,讥笑道:“和岁崇那厮待久了,也……变的,心狠手辣了。早晚你要后悔的……”
她红得要滴出血的眼珠子突然暴起,像是要突出眼眶一样,一道道纵横的血丝遍布。尖长的指甲挠着喉咙,一团团黑雾从她口里吐出,黑色的火焰自她体内眨眼覆盖住她全身。不多时,地上只余下一滩沙土一般的余烬。
我退后两步,和小狐狸面面相觑,这是……自杀了?
立在那里一会,留欢趴在我肩头也是沉默无言。冷风吹得我打了个寒颤,一阵风过,卷着黑色的灰烬散往远方。
我慢慢往回走,没行多远,一双手猛揪住我的肩膀,粗粗的喘息响在耳侧:“阿罗,你有没有事?”
第二十二章
远古时期那场仙魔之争离今已有漫漫千万年。当初战火纷飞、三界涂炭之景,现在也只能从天界文曲星阁一二部典藏里寥寥几语约摸可以想象。仙魔诸神几乎皆避无可避地卷入其中,那时身领西荒之主和昆仑墟主之名的阿爹自然也如此。
在我儿时,阿爹经常拿那些不知湮灭到何处的上神们的事迹来哄我睡觉,兴许是听多了这样热血沸腾充满暴力色彩的故事,在我的童年有一个十分不和谐和反动的理想,那就是再来场仙魔之战来供我大展宏图,以振我西荒雄威!
一日我蹲在椅子上挥舞着筷子一边啃饭一边与阿爹说道这理想时,阿爹无言地捏断了筷子。饭后我就被他拎起来,奔赴紫华洞府丢给了东华帝君开始了一段极尽折磨的思想品德教育。说来,岁崇他哥东华帝君还是我唯一一个名义上的师父。从此辈分问题就成了东岳府忌讳中的忌讳,当真令人痛心疾首啊。
直肠子苏耶曾没心没肺地笑问岁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武罗我是否该喊他一声叔叔。结果当日下午,她便挂着两行成河的泪水抱着她师父交代下来的半人高的经卷圆润地滚回了地府。
我的师父东华帝君是仙魔之战中留存不多的古神之一,而与他齐名执掌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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