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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了?”麦书记也像是自己问自己:“别的办法呢?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呢?”丹增活佛摇了摇头。麦书记说:“看来只能这样了,不过我会给他说清楚的,让他高高兴兴地走。”丹增活佛长叹一口气说:“汉扎西会高兴吗?啊,不会的,不会的,他是冈日森格的恩人,是多吉来吧的主人,是西结古草原所有藏獒的亲人,藏獒不高兴的事儿,他是不会高兴的。”
不能再唠叨下去了,饥饿的还在饥饿,死去的正在死去,他们应该快快离开这里,去营救所有围困在大雪灾中的牧民。
准备出发了,喇嘛们把原麦和大米用红氆氇的袈裟或达喀穆大披风包起来,拿皮绳捆在了身上。野驴河部落的头人索朗旺堆家族的人,从帐房里拿出了所有的羊肚口袋和牛肚口袋以及羊皮桶,装满食物后,分给了大家。空投下来的救援物资是背不完的,也不能背完,他们此去的目的,更主要的还是把能走动的牧民引到这里来,这里是那个名叫飞鸡的神鸟常来下蛋吐宝的地方。
一支队伍,在没有道路的空阔无边的原野上行走,要想邂逅散若晨星的牧民,几率是很小很小的。可要想增大几率,那就只能分开走了。
麦书记和班玛多吉主任问丹增活佛和索朗旺堆头人:“能不能分兵三路?这样走下去恐怕是白走。”索朗旺堆头人像夏巴才让县长一样断然摇头:“我们已经离开野驴河流域,来到了高山草场,这里是狼群最多的地方,没有一群藏獒跟着,人是不能分开的。”丹增活佛冷静地说:“我们不会白走的,到了十忿怒王地,就能看到牧民了。”
长长的救援队伍朝着十忿怒王地委蛇而行。天黑了,又亮了,走在前面的活佛喇嘛停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气氛空前紧张着,索朗旺堆头人首先喊起来:“十忿怒王地到了。”
藏獒二23
碉房山上鳞次栉比的碉房一座比一座显得冰凉、冷清,父亲拉着平措赤烈,带着央金卓玛,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西结古寺走去。
在护法神殿里,两个老喇嘛给了他们一些吃的,那是他们从原野里取回来的空投的面粉,用明王殿的余柴余火炒熟后拌成了糌粑,父亲和央金卓玛以及平措赤烈一声不吭地低头吃了糌粑,赶紧跪下,给高高在上的护法大神吉祥天母、六臂怙主和具誓法王磕了头,这才站起来,询问两个老喇嘛:“你们知道獒王冈日森格在哪里?领地狗群在哪里?”两个老喇嘛不回答,互相看了看,转身离开了护法神殿。
再也没有碰到一个喇嘛,父亲一行磕磕绊绊走遍了西结古寺,不停地呼喊着,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跟他们搭腔。
父亲伤感地流出了泪,天上看一眼,地上看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父亲哭着喊着,似乎终于感动了神灵,就在他们路过大经堂的时候,只听吱呀一声门响,从黑漆漆的门洞里钻出一个融化在夜气里的人。那黑影不理父亲,疾步过来叫了一声“尕娃”,拽起父亲身边的平措赤烈就走。沉默了,西结古寺对父亲表示了空前的沉默。
父亲愣怔了很久,等他要离去的时候,发现央金卓玛也已经不在身边了,更有些伤心:怎么她也要抛弃我了?
央金卓玛从后面跑来了,气喘吁吁的,告诉父亲,丹增活佛带着藏医尕宇陀、铁棒喇嘛藏扎西和一些身强力壮的活佛喇嘛,去了野驴河部落的头人索朗旺堆的营帐,人在的地方就是狗的家,冈日森格和领地狗群肯定都在那里。
父亲和央金卓玛来到了雪原上,一前一后走着,时不时地拉起手,互相拽一拽。走了一会儿,央金卓玛拍打着额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面,似乎想从雪丘雪梁的造型上看到什么,看着看着她就看到了,一些神怪鬼魅的影子,变幻而出的黑白两色的造型,一会儿近了,一会儿远了。
她害怕得挥身哆嗦,尖叫一声,钻到了父亲怀里。父亲说:“央金卓玛你哆嗦什么,你病了?”央金卓玛正要告诉他自己看到了什么,突然发现父亲的脸变了,变成一张狼脸了,她又尖叫一声,赶紧离开了父亲。
她想起双身佛雅布尤姆殿里,那几个喇嘛对她说过的话:“升到天上的马头明王已经托梦了,汉扎西是九毒黑龙魔的儿子地狱饿鬼食童大哭的化身,他来到西结古草原,就是要吃掉孩子的,他有时候是人,有时候是狼,有时候又是护狼神瓦恰的变种,他变成狼的时候我们的孩子就不见了。”
央金卓玛后退着躲开父亲,就听起伏的积雪中、离央金卓玛只有半步的地方,一声号哭似的狼叫平地而起。
央金卓玛吓得蹿了起来,落地的同时,一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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