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4/4 页)
枕中,只盼他能偶尔入梦来。
昀儿一日日长大,他唤祝悠亚父,八岁的时候已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杜若,你看你儿子,真是个称职的小皇帝,你高兴吗?
垂帘听政的第五年,前太子瞻,被封为宁王,远远离开了京城。
我是有意的,宁王,宁王,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这金陵仿佛从来不曾变过。
假如当年,宁王没有叛乱,我入宫,你可会爱上我?
许多没有意义的假设在嘲笑我不肯认清现实。
你已经不在了,如今这宫中,这天下,只有我一个人了。
听人说过,人最大的悲哀,就是记性太好。
我还记着和你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偏偏渐渐模糊了你的面容。
幽池畔,云蔽月,花弄影,两个人的身影远去,青衫寥落,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形单影只。
昀儿十三岁过后亲政,我便搬进了安平宫,晨钟暮鼓,昀儿想把这里修葺一番,我说了不用,就让这一切还如原来一样吧,我不希望有人破坏我的梦境。
其实我常常怀疑,那一切都只是我的一个梦,假如没有昀儿,那还有谁能证明这一切确实发生过呢?
我读遍了他的书,在字里行间触摸他残留的温度,想着我们曾经浪费了多少时间。
我重温他说过的故事,言犹在耳,甚至他的呼吸都还在耳边,回头看去,却只有微卷的帘。
我念着他留下的佛经,如梦如幻,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我信佛,若他能让我们重逢。
我吃斋,若这能为我们积福。
我的心渐渐静了,依然年轻的面容却已布满风尘与沧桑。
早起对镜时,恍惚从中看到了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那是狠狠燃烧过后的余烬,却再不能复烯了。
直到有一日,看到一首诗。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桶,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心如止水,我终是不能再与你相见。
———————————————————————————【祝悠】
她问我,为什么留在金陵?
我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总归来说,我是一个很懒的人,你可能会觉得我是懒得离开,而我只是懒得去想为什么留下。
我说,如果非要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你吧。
这么多年了,她习惯了不把我的话当真,我也一样。
我这么个眠花宿柳,知己遍天下的人,谁会觉得我痴情?
再怎么痴情,也不该是对着萧太后。
可事实上,我还是觉得她是萧府的小七,腮帮子圆润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