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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还是不让我给斟酒。
“老师不喜欢别人给你斟酒吗?”
“斟得好的人没关系。可月子你斟得太糟。”
“是吗?”
“敝人教教你吧。”
“不必。谢谢。”
“顽固得很啊。”
“老师才是。”
老师给倒的啤酒,泡沫始终浮在最上层。小鸡雏养在什么地方?我问。暂时先养在家中。老师回答。从放在帽子中的盒子里,微微地可以听见鸡雏在动的声响。您喜欢养动物吗?我问。老师摇了摇头。
“不大擅长啊。”
“要紧不要紧?”
“小鸡雏的话,并不是太可爱,对不?”
“不可爱就不要紧吗?”
“太可爱的话,情不自禁地就会入迷的嘛。”
悉悉嗦嗦地,小鸡雏在盒子里动弹。老师把酒一干而净,于是我给老师把啤酒斟满。老师没有拒绝。泡沫、再来多一点。对对。老师一边这么说着,一边静静地接受我为他斟酒。
得尽快把小鸡雏放到宽敞的地方去才行。老师说。于是这天只喝了啤酒。把毛豆、烤茄子和章鱼芥末吃完以后,便精确地各付各的帐。
走出小酒馆时,天几乎完全暗下来了。在市场上见到的那对母子俩恐怕已经吃过晚饭了吧。小猫是否在喵喵的鸣叫呢?唯有那么一缕夕阳,还斜挂在西边的天空。
。。
二十二颗星星(1)
我不跟老师说话了。
并不是不见面。不时地,会在总是前去光顾的那家小酒馆里相逢,可是,彼此从不搭理对方。一走进店门,互相用眼角瞟视,确认了对方的存在后,便作出一付全然互不相识的姿态。我佯装不知,老师也佯装不知。
这样的状态,是从店里每天书写当日菜单的黑板上开始出现“供应火锅”字样时开始的,已经快要有一个月了吧。偶尔甚至会在柜台前比邻而坐,可是,绝对不搭理对方。
若说起因,是在于收音机。
正在转播棒球比赛。两大联盟锦标赛已经接近终盘。因为店里的收音机难得一开,所以我两肘撑在柜台上,木然地一面听着广播,一面喝着酒。
过了一会,老师拉开门走了进来。在我旁边的座位坐下来后,老师问店主道∶“今天的火锅是什么?”
碗橱里,铝制的、坑坑洼洼的、单人用的小锅,层层叠叠地放着好几只。
“是鳕鱼十锦火锅。”
“那不错嘛。”
“那么,就来火锅吗?”
店主询问道。可是老师却摇了摇头。
“来一份盐味海胆。”
一如平素,真是难以捉摸的人。我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率先进攻一方的第三位击球手打出一计远打。收音机传出来拉拉队响亮的笛鼓声。
“月子你喜欢的是哪支球队?”
“都无所谓。”
我回答说,给自己满上了热酒。满店的顾客都在起劲地听着广播。
“敝人么,理所当然是巨人队。”
老师说,端起啤酒一饮而尽后,改喝清酒。比起平日来、该如何说呢,更充满了热忱。究竟是什么热忱呢?
“理所当然吗?”
“是理所当然。”
实况转播的是巨人与阪神1对阵。虽然并没有特别喜欢的球队,但其实我是讨厌巨人队的。以前曾公开标榜自己是“反巨人派”。一次,有个人向我指出,说所谓反巨人派一词其实反衬的是心里喜欢巨人队、口头却不愿承认的顽固派。似乎不无被其言中之处,深感可恶,于是从此便不再把“巨人”挂在嘴上。遇到棒球转播时,也离得远远的。实际上,到底是喜欢巨人队还是讨厌巨人队,确实连我自己也弄不明白。暧昧模糊得很。
老师悠然地倾壶斟酒。每当巨人队的投手投球令对方三击未中,或者击球手打出了安打,老师便深深颔首,以示嘉许。
“月子,怎么啦?”
第七回合,巨人队打出了一个本垒打,领先阪神三分的时候,老师问道。
“你的腿在哆嗦啊。”
自从比分开始拉开,我便下意识地不住地哆嗦起腿来。
“这天气一到晚上就冷得很呀。”
我没有对着老师,而是朝着天井,答非所问地说道。就在这时,巨人队选手又击出了一个安打。老师“好!好!”地高喊,我